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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苦命鴛鴦(3)


  此時,他們已出了曲廊,來到一塊草地上,孔一白潛神運氣,一招一式地練起了《落花訣》上的武功,他的動作越來越快,當真如風掃殘花一般,身子騰跳挪移,便似禦風而行一般,突然間,他撲倒在地,臉色漲紅青筋暴露,劇烈地喘息,隨即又搖晃著站起來,叫道:「我 怎麼……怎麼控制不住自己?」

  方文鏡歎道:「全練完了?」孔一白呼哧呼哧地喘息著,額頭上全是汗珠子:「你教我的,已經全練完了。為何不見緩解,反而更難受了?」方文鏡含笑不語。孔一白憤怒一聲,探手伸到方文鏡面前,卡住他的脖子,「你是不是在害我?」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同樣的招數,不同的領悟便是不同的境界。我雖身無半點內力,卻也比劃幾下給你看。」方文鏡說著,兩手相搏,隨意劃動,雖無勁力,卻如行雲流水一般。

  孔一白皺眉望著,連連搖頭,大叫道:「這就是你教我的《落花訣》?如此之慢,如何能克敵制勝?」方文鏡笑道:「你又為何要置人於死地?要知道這復仇也是把雙刃劍,你毀了別 人時,同樣也傷了自己。」

  孔一白喝道:「你少給我來這一套說教,我只是想要真實的破解之法!」方文鏡微笑著說:「其實這破解之法倒也不是秘密,還不止一種,孔兄就曾經想出一個法門來。」孔一白一愣,怔怔地看著他,方文鏡平和地說:「我之所以能消除這走火入魔的苦痛,不就是多虧孔兄 廢除我的內功嗎?」

  孔一白陰沉著臉說:「方兄說笑了,你今天若是不說出《落花訣》的真諦來,只怕便再也走不出這個門去!」方文鏡淡淡地說:「方某敢到這裡來,就不怕掉腦袋,更何況,那破解之法我以前便傳給了你,只是你聽不進去而已。」方文鏡高聲吟道,「天地混黃,自有它的大道,因果報應,自有它的輪回。落花有意,流水無心,凡事不可強求,當遵循大道,取天地之靈氣… …」

  「夠了夠了!」孔一白粗暴地吼著,「這些故弄玄虛的調調我不想聽,你知道我想要什麼,《落花殘卷》知道嗎?我要的是那殘卷上的口訣!」

  方文鏡聽了苦笑,「孔兄難道要跟方某犯同樣的毛病嗎?其實我剛才說的句句是真。《落花殘卷》只是個傳說,在這個世上存在與否還是個未知數,你不就曾造過一份《落花殘卷》出 來嗎?」

  孔一白的神情慢慢冷靜下來,呼吸也變得平穩了,冷笑道:「你落花宮既然古老相傳,那《落花殘卷》藏在風滿樓,便不會是子虛烏有的事。你們落花弟子在樓裡找不出,並不代表我孔一白從中找不出。只要落花宮的弟子都歸順于我,到時間,我尚可將這殘卷的口訣相授。」他自恃手中有那份各大書樓的建造秘圖,將風滿樓收攏門下後,自可以將那《落花殘卷》 找出來。

  他們走出草地,沿著湖岸走沒多遠,便到了南湖樓,看守開了門後,兩人一前一後地上到頂樓,朝外觀望,整個大院、遠山太湖盡收眼底,孔一白得意地看著,「方兄你看如何,是不是有種君臨天下的感覺?當年,你就是在這裡將孔某的眼刺瞎的,想不到今日,我們又重聚在這個地方,這是一個讓我傷透了心的地方,我十八年來從沒忘記過。知道為什麼請你上來 ?」

  方文鏡淡淡地說:「為了炫耀。」

  孔一白盯著他,大笑起來,「因為我需要你的支援,你落花宮的支持。如果明日大會上,你肯代表落花宮選我孔一白為總樓主,看在你教我《落花訣》的份上,我決不會難為你。我也不會難為你的芸兒,畢竟如今的落花宮只剩下你們二人。」突然心中一蕩,若是芸兒真的歸順于我,落花宮與南湖樓融為一家,豈非是我的造化!

  只聽方文鏡歎了一聲,「你想讓落花宮也臣服於你,只怕沒那麼容易!」孔一白一瞪眼睛,「我不配嗎?一旦我做了總樓主,天下哪兒還有偷與藏!這些書我讓你看個夠。我可以讓你一輩子在這樓上呆著。」方文鏡苦笑道:「天天與書泡在一起,也是件苦事。方某現在只求 能浪跡天涯,自由自在地活著。」

  孔一白忙點頭說:「好!我滿足你,只要你明日肯站在臺上,把我想聽的說出來,我自然還你個逍遙自在。另外,我還準備了一塊功德碑,想來想去,也唯由你送上去才最為合適,最 見分量。」

  「功德碑?你孔一白一統藏書天下的功德嗎?」方文鏡笑容中含著譏諷。孔一白卻依舊沉浸在自己編制的光環中,喜滋滋地道:「此碑一立,我孔一白在嘉鄴鎮藏書史上便無人能出其左右,方兄若是願意玉成此事,我這便派人護送你出去,不然的話,即使我不殺你,外面的幾個樓主也放你不過。如何,明天的盛會方兄不至於只作壁上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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