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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截


  說著把謝天浩和蘭芳叫到離母親較遠一點的地方。把老媽媽的病情和他們說了。謝天浩半信半疑地說,這麼說咱媽過生日那天就已經犯病了?蘭芳也不相信說,不能啊?咱媽腦子可好使了,咋會這樣呢?謝天浩說,媽一直是好好的呀?楚畫說,我和大娘第一次見面,大娘就認定我是天雲,這樣我才成了大娘的乾女兒。其實我是給大娘治病的大夫。謝天浩揚頭想了好一陣子說,是啊。天雲要是活著,可比你大多了。這麼說你也不叫天雲?楚畫說,我叫楚畫。謝天浩說,這麼說,你當了媽的乾女兒的事也是假的?楚畫說,這倒不是。我非常願意給大娘當乾女兒。謝天浩很感動地說,好。好哇。我也願意有你這麼一個幹妹妹。又歎息了一會兒說,如果是這樣,我這個當哥哥的,可是錯怪了老四夫妻倆了。蘭芳說,那可不是咋的。要真是這樣,咱可是對不起天書和香雨了。該說不說。楚畫說,大娘到你們家還說不定會鬧出什麼事,況且,總是改變大娘的生活環境對大娘的病情很不利,所以,還是讓大娘回到謝老師家為好。我急著追來就是這個意思。謝天浩想了想說,我還是不大相信咱媽會糊塗成那樣。蘭芳說,是啊。該說不說。謝天浩說,還是眼見為實呀。楚畫說,謝老師一直瞞著你們,就是擔心姐的眼睛和您的高血壓。大娘一犯病,一鬧起來,後果不堪設想。謝天浩說,要真是那樣,我就更得讓媽在我這住下了。楚畫說,為什麼?謝天浩說,媽是咱大家的媽。大哥不回來,我就是老大。媽要是好好的,跟老四在城裡享清福,我放心。媽要是病了,第一個就應該由我來伺候咱媽。我這就心虧了。輪也應該輪到我了。媽就是鬧也該鬧我了。媽為了拉扯我們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呀,我都六十多歲的人了,還怕癱了?死了?住幾天看看吧,媽要是沒病,又想回城裡,我這兒的條件沒法跟老四相比,那就讓媽回去。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媽得了老年精神病,就永遠住在我這兒,不讓媽再拖累天書和天紅。蘭芳,你說句話。咱媽要真糊塗到那樣,你能不能把咱媽伺候到最後一天?蘭芳並沒猶豫說,該說不說。俺16歲進你們家。你脾氣不好,說打就打,說罵就罵。就咱媽總是護著俺。該說不說。為咱媽,咋的都行。該說不說。

  謝天浩說,好妹妹,你也聽見了,從現在起,咱媽就在我家養老送終了。

  楚畫很感動,既然這樣,我也不好再堅持。不過,我還是勸二哥二嫂在思想上有個準備。

  謝天浩說,放心。我知道咱媽。好妹妹,要麼你就上哥哥家串個門兒?有你,我心裡也有底。

  楚畫說,好。我去你家,明天早上再走。

  這是個漂亮的農家院,三間,紅瓦,雕花屋脊,白、花瓷磚罩面。房檐上掛滿了一串串的包米,紅辣椒。屋前葡萄架直搭到大門樓。水泥地面,紅磚圍牆,鐵藝大門。大門前站了一群老太太。計程車一到,老太太們就糊上來,七嘴八舌地大姐,大嫂,梨花地叫,說啥也聽不出個數。謝天浩和蘭芳扶母親從後門下車。三林跑過來幫奶奶。楚畫從前門下車。大家把梨花圍起來。有的說喲!你看看人家梨花,從小就白,這擱城裡養得更白了!有的說一瞅著就是有知識有錢人家的老太太!七嘴八舌頭。楚畫的現代著裝、她的美貌和氣質在人群中顯得過於出眾。就有些年輕人問這姑娘是誰?這姑娘是誰?謝天浩揚著脖子大聲說,這是媽的乾女兒。轉過來對三林,叫小姑。三林行個禮說,小姑?楚畫不好意思地笑了,酒靨也隨之一現,臉上便因湧現出嫵媚而更加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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