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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向南的聲音傳進來:"陸濤,開門,是我!"

  陸濤去開門,向南一進門就沖進洗手間吐了起來,陸濤幫他拍後背。

  向南洗了洗臉,走出洗手間,一頭栽倒在床上。

  "向南,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就是喝多了,媽的本來都說好了,今兒一去突然冒出一競爭對手,最後還是我付的賬--"

  "怎麼回事兒?"

  "靈姍呢?"

  "睡了。"

  向南的鼾聲響了起來。

  "向南,向南。"陸濤叫道。

  向南的鼾聲更大了,毯子被壓在他身下。

  陸濤只好從櫃子裡找出一床被子,蓋在向南身上,自己又倒回床上,把電視的音響開得大了一點,他無法入睡。

  靈姍醒得早,她溜出房間,來到陸濤和向南的房門邊,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裡面靜悄悄的,沒有聲音,她一個人兒回房間,打開電視機,跟著裡面的晨練節目做韻律操。

  而此刻陸濤剛剛睡著,忽然,他朦朧中聽到有人在說話,翻身一看,原來是向南在打電話。

  "是是是,我聽著呢--啊,情況不是這樣的,問題是,電力公司本來已經答應我們了,上回他們書記說得很清楚--對,可我昨天才發現他們正跟盈博談這一單,盈博的出價可能比我們低兩個點,對,兩個點--不行啊,我手中沒權力,沒有您的簽字我哪兒能隨便降三個點啊--啊,啊,行行,我今天跟他們談,好的,一定爭取把這一單拿下來,好,我聽清楚了,再見啊陳總。"

  陸濤坐起來:"哎。"

  向南收起電話,衣冠不整、愁眉苦臉:"昨天哥們兒喝多了。"

  "我正跟你說話,你就睡著了。"

  "是啊,他們使勁灌我!"

  "餓嗎?"

  "走,出去吃點東西去。"

  "去外面還是飯店裡?"

  "飯店得了,這兒的菜鹹死了,怎麼山東菜那麼鹹?"

  向南電話響,向南:"你等一下,我接一電話。"

  向南把電話接起來:"喂,我是向南,對,噢,老周啊,怎麼著,你們是怎麼回事兒?我們頭兒直說我,你們什麼時候加進來了,想搶我們生意啊,我告訴你,昨天晚上的賬都是我付的,這一單談不成,我可不得不要著飯回北京了啊--啊,那也行,談就談吧--啊,沒吃呢,在我住的樓下就行,對,大堂見吧,半小時以後,好。"

  向南掛了電話:"是我那競爭對手,說要請我吃飯。"

  "那我就不湊你的熱鬧了。"

  "沒事兒,也是一業務,都是進出口公司。"

  "我回頭帶著靈姍吃吧,跟生人沒什麼可說的。"

  "這人兒叫周大同,跟我一樣,也是被公司扔到這兒,鬱悶得很,今兒你幫幫我忙,一起吃他一頓,叫他付帳。昨天他把我給坑了,付了兩千多的賬,最後他還叫了幾瓶酒送給這電力公司的一小秘書,我一看單子,硬算在我的賬上,你說有這麼缺德的人嗎?用我們公司的錢公關!"

  "好吧。咱收拾一下,差不多了打電話叫靈姍。"

  小向小向,我來我來

  陸濤向南和靈姍三個人走進飯店裡的餐廳,向南伸著脖子挑地兒,陸濤卻一下坐在門口的一張桌子上:"就這兒吧。"

  "那邊安靜點,靠窗。"向南終於找到了一個他認為合適的地方。

  陸濤不情願地站起來,三個人走到窗邊一張桌子上坐下。

  一個女服務員過來:"先生要點什麼?"

  "我們等人,先不點。"

  服務員轉身要走,向南叫住她:"哎,拿包煙來,再泡壺茶吧。"

  "先生我們這裡的茶是論杯賣的。"

  "那端三杯茶過來。"向南說。

  "先生要什麼茶?"

  "什麼茶都行,端兩杯過來。"向南說。

  "我們這兒有龍井、菊花、紅茶、烏龍--"

  "就紅茶吧。"

  "先生我們這兒的紅茶是一個人一壺。"

  "你不是不論壺賣嗎?"

  "先生我是說,我們的紅茶是裝在壺裡的。"

  "那就泡一壺得了。"

  "先生你們是都要紅茶嗎?"

  "是。"

  "先生那你們就是要三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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