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作劇之吻(26)_徐玉樺

二十六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都是因為我……害你沒去考試……」湘琴自責地掩面痛哭。「都是我害的……我害的……每次都是我，搞亂你的人生……」

　　或許，只有她離開，才能贖清這一切的罪過吧！

　　雖然，阿利伯伯和伯母都說不怪她，但是，如果不是因為她，直樹又怎麼會沒去參回考試？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湘琴眼角噙著淚，背著行李站在院子中，依依不捨地又望了江家一眼，才轉過身準備離開。

　　「很重吧！要不要我幫你拿？」

　　身後突然傳來冷冷的說話聲。湘琴一驚，回過身，只見直樹穿著睡衣，一派優閑地倚在窗臺邊。

　　「幹嘛？病才剛地就想走啦？」

　　「你……你怎麼起來了？」

　　「拜託下次要夜行的時候，手腳俐落點，不要弄得全世界都知道你在哪裡。」

　　湘琴困窘地微紅了臉，清了清喉嚨，才又開口說：「我要走了，你別阻止我，我根本沒有臉再待下去了……」

　　「我沒有要阻止你啊！」

　　湘琴一僵，頓時有點下不了臺。就算真的要她走也不用講得這麼狠嘛！

　　「我只是想告訴你，你果然是個不用腦筋的衝動派。」直樹涼涼地說道。

　　湘琴愣住，不解地回望。

　　「你忘記才叔啦！現在是準備拋棄爸爸嗎？」直樹提醒道。

　　「呃……」湘琴一呆。她確實完全忘了爸爸還住在江家！

　　「笨蛋！只因為我沒去考試，所以你就要離家出走？」

　　湘琴愧疚地低下頭，低聲道：「我想……我可能真的是你的掃把星……我也知道，就算我現在走了也於事無補，但是再待下去，還不知道會給你帶來什麼災難……」

　　直樹靠在窗臺上，氣定神閑地說：「我沒去考試完全不能怪你，其實我送你去醫院之後，再趕回去也還來得及，只是我早就懷疑自己為什麼要念台大，我根本找不到非去念的理由。」

　　「可是……」

　　「老實說，自從你來我們家之後，我的生活多了許多不確定性，意料之外的變數似乎也增加了，這和以前非常不同，感覺還滿有趣的，所以，我覺得這樣下去也沒什麼不好的。」

　　「你的意思是……你希望我留下來？」湘琴愣了一下，才聽出直樹的弦外之音，感動地確認道。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自己想吧！」直樹打了個呵欠，身子縮回窗臺後，準備開窗。

　　「等……等一下！」湘琴連忙跑到窗前，拉住他，問道，「那如果我留下來，你是不是……要和我念同一所大學？」

　　「你這傢伙……」直樹冷睨她一眼。「不要得寸進尺！不管你了，我要睡了。」

　　「再等一下啦！」湘琴又拉住他。「我會努力不再麻煩你了……我真的可以留下來嗎？」

　　「算了，你不可能不麻煩的！」直樹望著她一會兒，放緩聲說：「快進來吧！等一下被媽媽發現你要離家出走，會吵得更凶。」

　　「嗯！」湘琴用力點點頭，開心地背著行李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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