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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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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學,阿莫、小須、有哥。」明台想都沒想,就把名字鋪排好了。 明鏡說:「我們明台一個人在香港,你們得多幫襯幫襯,遇到節假日,別忘了約我們家明台出去一塊玩。」 「您放心吧,大姐。明台在我們學校真的是好人緣啊。」其中一個特務說。 「對啊,他成績也很好的,老師們都喜歡他,誇他聰明呢。」一個特務附和著。 明鏡很開心,說著客氣的感謝話。 明台臉上掛著春風般的得意,心裡暗自笑個不停,這三個人的名字連起來就是「莫須有」,偏偏聰明一世的大姐還客客氣氣地跟人家套近乎。 三名特務很快離開了。 明鏡和明台在學校的草坪上,找了一個玉白色的長椅坐下。明台把書本和筆記擱在椅子上,明鏡瞄了一眼,心裡很欣慰。她把手上的西服包裝袋當著明台的面拆開,說:「小弟,你看,我給你買了一套巴黎朗萬的西裝,我專門托人帶到上海的。」 淺藍色的西裝,做工精美,一看就是世界名牌。 「我不喜歡這顏色。」明台皺了眉頭。 「你不是喜歡穿淺色嗎?」明鏡有點意外。 「那,那人家現在皮膚曬黑了嘛,穿淺色不好看。」 原來是這樣,明鏡心裡覺得好笑,他在埋怨自己說他「黑」了。 其實,明鏡心裡,特別喜歡幼弟的坦白可愛。在她看來,明台的心靈就像杯子中的白開水一樣純淨甘甜。而對於明樓,說實話,就像杯子中倒進的中藥汁一樣,雖然隔開了藥渣等沉澱物,但是依舊混濁不見底,最重要的是,你不到最後,不知道是「良藥苦口利於病」,還是「是藥自帶三分毒」。 於是乎,明台這一塊璞玉的本真,就顯得難能可貴了。 明鏡賠了笑,哄著明台說:「哪裡就黑了,姐姐就那麼隨口一說,你倒當真了。我們小弟穿什麼都好看。」 明台偏不受哄,嘟著嘴,說:「我不要穿。」 「買都買了。」明鏡摸了摸他的頭,說,「你大哥跟你的尺碼又不合。」 明台聽了這話,很快妥協,說:「那好吧,我穿。免得您拿回去說我嫌棄顏色不好,倒要惹得大哥多少話出來,我受不了他嘮叨。」 明鏡失笑,說:「大哥在法國的時候時常嘮叨你嗎?」 「可不是。」明台說,「煩死了,像個老保姆。」 明鏡再次忍不住笑起來。她實在想像不出來,這兩兄弟在法國的時候,是怎麼混過來的。 「大哥回上海了嗎?」明台問。 「嗯。他叫我代他向你問好,叫你在學校裡好好讀書,不要貪玩,偷懶。還有哦,不要見著漂亮女生就追。」 「哪裡有,大哥最喜歡造我的謠。」明台說,「大姐,其實呢,我不想讀了……」 「不准胡說!」明鏡打斷他的話。 「你們送我到這裡來,無非覺得這裡保險嘛,其實一樣亂啊,成天封鎖交通,一到晚上就分區停電啦、戒嚴啊。學校裡有的時候連水都沒有,您看,我好久沒洗頭了。」他把自己的頭垂下來,指給明鏡看。 頭髮的確有些髒。明鏡看著蠻心疼。 「你下午還有課嗎?」 「沒有啦。」明台說。 「那這樣吧,姐姐帶你先回酒店,讓你好好洗個澡,晚上一起吃飯。」 目的順利達到。 「還不止呢,姐姐替我買桂花年糕吃,還有老婆餅、杏仁餅、龍鬚糖、煨魷魚、五香熟花生。」 「你一個人吃得了這麼多嗎?」 「吃不完,帶回去給同學吃。」 「男同學?女同學?」 「不告訴你。」明台自鳴得意地說。 明鏡伸手掐了掐他的嘴。 明台叫疼。 明鏡說:「還知道疼,這麼大了還撒嬌,羞不羞啊?」 明台趁勢鬧著要明鏡給自己洗頭,說是撒嬌撒到底,不能白背了這個名聲,要名副其實才好,弄得明鏡哭笑不得。 在不安定的戰亂生活中,明鏡在明台身上感覺到了溫暖如家般的情緒,增添了她對心純如水般小弟的憐愛。 姐弟二人坐上汽車,來到了香港皇家酒店。 明台注意觀察這家酒店的內部環境,它是一個類似於花園性質的環形酒店,酒店中央有一個噴泉,水珠噴濺在水池裡,水霧裡映著潮紅潤暖的陽光。 中午,酒店咖啡館內。明鏡和明台對坐在咖啡桌前,共進午餐。壁燈淡黃,濃濃意暖,明台不時地說些港大裡的「奇遇」和「趣聞」,逗得明鏡開心地笑。 明鏡看了看手錶,說要去打一個電話,而後離開了餐桌。 於曼麗穿著一身酒店服務員的衣服出現了。明台朝她一招手,她很快走到明台身邊,俯下身來問:「先生,您還需要點什麼?」她的手暗中遞給明台一小片藥,低聲說,「讓她睡。」 「管用嗎?」 「屢試不爽。」 明台知道於曼麗是製造「昏睡」的行家裡手,他其實是關心藥效是否有害,既然屢試不爽,證明安全可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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