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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奕詝上前抓住皇帝的手搖了搖:"皇阿瑪,什麼時候放煙火?我要看煙火。"皇帝微笑地摸了摸兒子的頭,向李長安使了個眼色。李長安上前幾步,只拍了幾下手,頓時滿天的焰火綻放。

  那焰火升上天際,綻放開來,紫藍色的天幕中頓時華麗了起來。忽然,偏殿的屋頂上出現了一個人影,趁著那絢麗的焰火翩翩起舞起來,人們不由得被吸引。

  全妃喊道:"來人啊,護駕--"說著便向香穗使了個眼神,香穗帶著一群侍衛上前,不一會兒便押了這跳舞者過來。皇帝大吃一驚:"祥嬪?"

  全妃狠然道:"你們是死人啊?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這個驚擾聖駕的賤婢給我拉下去砍了。"

  祥嬪卻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看誰敢動手?"眾侍衛頓時進退不得。

  祥嬪緊接著丟出了一句如炸彈般的話:"我懷孕了。"

  皇帝聽後大喜,飛快地上前握住她的手:"真的嗎?"祥嬪故作嬌羞道:"太醫已經確認過了。"

  皇帝喜出望外:"好好好,今兒也算雙喜臨門,繡心你說是不是?"

  全妃咬牙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當然是,臣妾恭喜皇上。"眾人連忙附和。皇帝哈哈笑了起來,他子嗣並不多,如今又添人口,確實是大喜事。

  祥嬪冷笑著望向全妃,目光中滿是挑戰的味道。

  避暑山莊安靜的藥房裡,鄂碩正全神貫注地煎一鍋藥。全妃輕手輕腳地從外面走進來,鄂碩只當不聞,仍是自言自語道:"煎藥最要緊的是火候,火候不到,藥效出不來,火候過了,藥效就散發了,所以恰到好處為佳。"

  全妃站在他的身後:"堂堂的御醫,煎服藥還要親自動手,那些小蘇拉也太不像話了。"

  鄂碩忙起身行禮,卻被全妃一把托住:"這裡沒外人,你我之間還需要來這一套嗎?"鄂碩畢恭畢敬道:"鄂碩領的是皇家的俸祿,禮不可廢,有沒有人在都一樣。"全妃冷哼一聲,鄂碩繼續坐下煎藥,口中問道:"娘娘來找鄂碩有什麼事嗎?"

  全妃淡然道:"沒事,就是想你了,來看看你。鄂碩,你知道嗎?這些天我老做夢,夢裡都是我們小時候的情景,我還記得那一年早春,我的扇子掉進了荷花池,你不會游泳,可還是跳下去幫我撿了,結果得了一場重病……"小時候的情景歷歷在目,只是物是人非。

  鄂碩也記得,悵然歎道:"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全妃試探地問道:"鄂碩,假如現在我的扇子又掉進河裡了,你還願意幫我去撿嗎?"

  鄂碩自然心知肚明:"鄂碩隨時都願意為娘娘效命,但這一次娘娘恐怕不是掉扇子這麼簡單吧?"

  "我是遇到了一個難題,不過不難解決,只要一味藥就夠了。"全妃望著他,希望他能夠再幫她一次。鄂碩置若罔聞,細心地將煎好的藥倒進碗裡,遞給全妃:"娘娘請用。"

  全妃有些疑惑道:"這是煎給我的?"鄂碩回道:"清熱解毒,還有祛火的功效。"全妃搖頭:"我不懂。"

  鄂碩只得明說:"娘娘剛才沒聽見我說的話嗎?煎藥火候最重要,與其費盡心機打碎別人的藥罐,倒不如多關心一下四阿哥的起居學業,把自己這鍋藥煎好,到時候就什麼都不怕了。"

  全妃喃喃道:"你好像早就猜透了我的心思?我不能讓祥嬪把孩子生下來……不能給奕詝留這麼個禍害……所以這一次……"

  鄂碩卻打斷她:"這一次臣絕不會再給自己添加罪孽。"

  全妃有些茫然:"你答應過我,會幫我的,假如你食言的話就是對我不義。"

  鄂碩道:"假如臣幫了娘娘就是對皇上不忠。"

  全妃忙說:"反正你早就已經不忠了,再不忠一次又如何?自古忠義不能兩全,你總要完整地保留一樣吧?"

  鄂碩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內心激烈地鬥爭著。

  全妃只好說:"我不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知道,即使你不幫我,我還是會自己想辦法,到時候我出了事,你忍心嗎?我明天再來,希望到時候,你已經想通了。"她慢慢地放下手中的藥碗,轉身離開。

  承德的一間當鋪裡,安雪臣握著手中的玉簫,猶豫了老半天才將手中的玉簫遞給那當鋪的朝奉。他握著玉簫的一頭問道:"這能當多少錢?"

  朝奉剛想拿起看,卻不料那端仍在安雪臣的手中。"放手,放手我才能估價。"

  安雪臣有些不舍,縮了縮手,才鬆開那玉簫。朝奉仔細地看了看,說:"最多一兩銀子。"

  雪臣一聽,伸手道:"我去京城要三兩銀子,只有一兩我不當了,把東西還給我。"

  那朝奉眼珠子一轉,想了想:"算了算了,看你可憐,就給你三兩。"繼而對他身後的夥計喊道,"寫,破爛玉簫一支,玉色暗淡,雕工粗糙,典當紋銀三兩整--"

  雪臣終於還是心中不忍,突然從朝奉手裡搶回玉簫飛快地跑了。朝奉在後面喊道:"價錢好商量。"雪臣不顧身後的叫喊,一口氣跑了老遠。街道上人來人往,他輕輕地撫摸著玉簫,忽然身後有人跑來,撞在他身上。雪臣一踉蹌,玉簫脫手而出,在地上斷成了兩截。撞他的那個人卻沒有看他,繼續向前跑。雪臣見此情景,撿起玉簫飛快地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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