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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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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錯了,這才好治蘭芝!"姑母狡詐地一笑。 焦母有些茫然猶疑地看著姑母,等她說話。 "嗨,這你就不明白了,香草做不好,誰也不會責怪她,她是沒有出嫁的姑娘。蘭芝要是做得好,倒也罷,那是媳婦的份,只當衝衝喜,順順心。她要是做得不及香草,在眾人面前出醜的自然是她,她連小姑子都不如,以後還能抬得起頭嗎?不要說在家裡,就是在外面,她也沒有什麼臉面。從此,她還敢不安安份份,由著性子!" "倒也是!"焦母笑了笑。 "所以我說啊,這五十大壽的生日一定要辦,要大張旗鼓地操辦!" 焦母想了想,連忙點點頭。 府衙書手房裡,孫少吏又回到自己從前坐的案前,此刻,他感到一種釋然的輕鬆,心境寧和。 焦仲卿提著茶壺走進來,習慣地拿壺給孫少吏沖茶。 "哎呀,仲卿,怎麼要你來?"孫少吏忙站起道,說罷,急忙去奪壺,說:"我來我來!" "沒事沒事!"焦仲卿看著孫小吏說。稍頃,又吃驚地側頭看著孫少吏,愣道:"哎?你怎麼坐到我的位上?" "不錯不錯,我現在又回到這位上。" "那……不成連我的座位也沒有了?"焦仲卿大驚失色。 "你現在坐那張案子!"孫少吏笑道。 焦仲卿只當孫少吏是客氣,松了口氣,又說:"噢,孫兄,你我不用客氣,還是你坐那張案子!" "不不,這是高主簿吩咐的,讓你還是坐那張案子。" "高主簿……?"焦仲卿一愣。 "我現在坐在這個位上,心裡踏實得多,屁股底下也不再火燒火燎了,見到你啊也自在得多。"孫少吏笑道。不等焦仲卿說話,孫少吏又接著說:"仲卿兄,論才學論文采論能力,我確實不及你,你坐那個位置最合適,送往京城的公文你辦也最合適,去吧!" 焦仲卿眼神迷惘地看著孫小吏,這是怎麼回事呢?。 己是中午,焦母在灶旁忙碌著,蘭芝在案板旁切菜。 蘭芝想著婆婆生日的事,她想讓婆婆高興點,也很想借此機會改善一下和婆婆的關係,她鼓起勇氣,側頭看著焦母又說:"婆婆,五十大壽還是做吧!" 焦母沒有吭聲。 "婆婆……"蘭芝又回過身央求地說。 "既然你們都認為五十大壽要做,那就做吧!"焦母頓了頓,淡淡地說。 "真的?婆婆!"蘭芝驚喜地放下手裡的活,興奮地向織房跑去。 焦母望了眼蘭芝背影,冷笑了聲:"這五十大壽好做嗎,我看你怎麼做?"一邊拾起案板上的刀準備切菜。 蘭芝走進織房,興奮地拉著坐在織機上織布的香草,高興地說:"婆婆同意啦!" 香草放下梭子,怔怔看著喜形於色的蘭芝,茫然不解地說:"嫂,同意什麼?" "同意做五十大壽!" "啊?同意了!"香草吃驚地看著蘭芝,高興地和蘭芝向外跑去。 這會兒,焦仲卿和孫少吏正坐在一家小酒館小酌。 焦仲卿抿了一口酒,感覺火辣辣的,小房間裡暖暖的,仿佛與戶外的冬天隔了一重天,焦仲卿出神地看著酒杯,迷惘地看著孫少吏說:"叫我換位置是高主簿,現在叫我回到自己的位置,重新幹過去的活也是高主簿,壞也是他,好也是他。孫兄,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人總是要變的嘛,也可能他良心有所醒悟,心裡過意不去了。"孫少吏說。 "這變化太快了,還是讓人感到蹊蹺!" 孫少吏呷了口酒,放下杯子,對焦仲卿說:"仲卿,不管怎麼說,這畢竟是好事,對不對?" 焦仲卿沉呤了一會,點點頭:"倒也是!" 孫少吏給焦仲卿杯子酌了點酒,又給自己酌了點酒,想起人世無常,不由感慨道:"這官場上,官大一級壓死人啦,仲卿啊,高主簿是我們上司,你我都得罪不起。往後呀,凡事別太認真,該讓則讓,能躲則躲!" "有些事,你想躲開,他卻跟著攆;你想繞著走,他卻迎面來啊!" 頓了頓,孫少吏提醒說:"仲卿,我看這件事,你還要上高主簿那裡謝謝他。" 焦仲卿端起酒杯,又立即放下,他覺得有些荒謬,忙說:"那不行,我不去!" "你看你,你看你,執拗勁又上來了,人在矮簷哪能不低個頭?"孫少吏笑道。 焦仲卿仍執拗地:"我還是不願去!" "人家坑了你,你恨他;可人家做了好事,你去謝一聲也算不了什麼,這也是人之常情啊!" 看著近乎不諳世道人情的焦仲卿,孫少吏又勸道。 焦仲卿端起酒杯一口喝完酒,他矛盾的心裡充滿著無法言訴的不安和不願,他不知道高炳臣陰晴不定的面孔後面又隱藏的到底會是什麼,蔔測迷離的內心又在盤桓著什麼樣的陷阱,這一切使他茫然,同時又感到突然。 "還是去吧!"孫少吏望著焦勸道。 焦仲卿告別孫少吏,信步回到家裡。進屋之後,焦仲卿回到房裡,一邊脫外衣,一邊迷惑地望著蘭芝,說:"看你一臉喜色,有什麼好事吧?" 劉蘭芝接過焦仲卿脫下的外衣,一邊掛好,一邊笑道:"猜猜吧!" "哦,還真有什麼好事?是不是織的布賣了好價?" 蘭芝含笑搖搖頭,讓他自己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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