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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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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仲卿焦急地又悄悄拉了拉蘭芝的衣襟,蘭芝抬手輕輕打了焦仲卿一下,焦仲卿連忙把手縮回。 室內的空氣一下子屏息,仿佛凝固了似的,這種緊張的壓抑與方才喜慶的氣氛南轅北轍,非常不協調起來。 "蘭芝,你怎麼還不跪下?"焦母依然緊盯著蘭芝,嚴厲地說。 蘭芝仍迷惑地看著焦母,遲疑著,她突然感到一絲冰冷的氣息從焦母那雙捉摸不透的瞳孔裡向她襲來,她仍一動不動地僵立著。 見此情景,突然,趙子陵急中生智,大叫道:"禮儀開始,一拜天地!" 焦母愣了愣,蘭芝馬上反映過來,感激地望了趙子陵一眼,雙膝著地在焦仲卿對面跪下。 香草會心地笑了笑。 焦仲卿輕鬆地揩了一把額上的汗。 香草瞟了眼母親,突然兩手一合,插科打諢地學著外面的嗩呐,"嗚哩哇啦"地叫起來。 焦仲卿和蘭芝向空中一拜。 "二拜高堂!"趙子陵又大聲叫道。 "娘,拜高堂了,兒子和媳婦給你下拜了。"香草趕忙扶著餘怒未息的焦母在堂上坐好。 香草又重新合著掌在一旁"嗚哩哇啦"地吹著。 焦仲卿和劉蘭芝急忙起身,向焦母恭敬跪拜。 "夫妻對拜!" 焦仲卿和蘭芝又相互跪拜。 "請新郎倌和新娘進洞房!" "娘!"焦仲卿和蘭芝緩緩起來,又向焦母跪拜。 "去吧,去吧!" 焦母哭笑不得地揮揮手,臉色稍稍和緩了些。 焦仲卿和蘭芝向洞房走去,香草仍跟在後面,"嗚哩哇啦"地吹著。 鬧洞房的客人們都走了,燃燒的紅燭,映得新房裡一片淡紅的顏色。 這時,焦仲卿和蘭芝深情地相互凝視著,他們互相欣賞,一種暈乎乎的感覺從腳底升上來,焦仲卿的內心被一種莫名的衝動和焦急騷擾著。他急切地盼望著她儘快地把她的形體暴露無遺,她的每一種姿勢都使他感到強烈的完美,震撼著他的全部欲望。 突然,焦仲卿連打了個噴嚏。 "仲卿,你……?"蘭芝吃驚地看著他那張英俊而略帶幾分羞澀的臉。 "沒有事,大概那時淋了點水。" "唉,你看看,非要我下轎,又非讓我揭開蓋頭,要不耽誤那一會兒,哪會淋雨呢!"蘭芝有些心疼地埋怨。 "我是心疼你,怕你熱著啊!" "紅披丟了,蓋頭也丟了,可好,讓婆婆生氣了。你哪裡是怕我熱呢?" "那就是先睹為快喔!"說罷,他把蘭芝用力抱起,擁著她倒在寬大的床上,他溫柔地撫摸著蘭芝,側著身子轉向她,蘭芝黑亮的眼睛惶惶緊張地轉動,仿佛她的內心傳導著某種隱匿的意願,這時,仲卿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透露出鬱積己久的愛意與渴望,他急切地解開蘭芝的衣服,目光在蘭芝那兩隻圓潤、豐滿的乳房上凝視,並情不自禁把它含在嘴裡,溫柔地移動著他的舌尖,蘭芝的身體激烈的顫抖起來,像一片風中的葉子,她覺得自己濕漉漉的,體內深處的泉水不斷湧出,仿佛蕩漾在迷霧般氤氳的溫泉裡,她的身體如同一面光滑的綢緞,將他緊緊裹住。 桌子上的一對紅燭在熱烈地燃燒著…… 第二天早晨,仲卿突然感到有些頭昏眼花,身子發軟,蘭芝用手摸了摸,猛然一驚:哎呀,是不是發燒了,她急忙披衣下床,不安地走出房門,她徑直走到焦母臥房門口,想敲門又停住了,蘭芝焦急地在門口徘徊。 "哎哎,嫂子,這一大早不陪哥哥睡覺,在這走來走去……"這時,香草從里間走出來,詫異地打量著來回走動的蘭芝,笑道。稍頃,她突然發現蘭芝神色有些不對, 忙說:"唔,怎麼啦?" 蘭芝低聲地跟香草說著什麼,又指指婆婆的臥房。 香草敲了敲焦母的門,發現門並未閂,便推門進去。 蘭芝不安地望著門內,還是鼓起勇氣走到母親房裡把哥生病的事說了。 一會,焦母披衣從裡面出來,冷不防發現蘭芝立在門口,不滿地看了她一眼,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急忙對香草,說:"快去熬點姜湯!"說完,撇下蘭芝,急急地向新房走去。 只見焦仲卿躺在床上,頭上紮了條毛巾,正低聲呻吟著。 焦母急忙坐到床邊,伸手摸了摸焦仲卿的腦袋,心疼地地說:"哎喲,燒得燙手啊!"又回頭對蘭芝抱怨道:"你是怎麼搞的?好好的一個人竟燒成這樣?" "大概是昨天淋了雨,加之累了一天,夜裡就發燒了!"蘭芝囁嚅道,不敢看婆婆的臉。 "你看看,這大喜的日子裡就病了,啊?像話嗎?" 蘭芝低著頭沒有吭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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