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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焦仲卿偷偷環顧了一下四周,但見華麗中不乏典雅,整個房間都滲透出一股書香門弟氣息。焦仲卿來到後院,恭敬地看了秦夫人一眼,說:"夫人,這是秦大人從京城洛陽捎回的信和禮物,衙裡讓我捎來,一定要夫人一親自過手。"說罷,呈上信和禮。

  僕人接過信和禮。

  "什麼貴重的禮?打開看看吧。"秦母緩緩地說。

  僕人小心打開禮袋,原來是一隻青鼎。

  "哦?"秦羅敷微微吃驚地瞪大了眼。焦仲卿正準備告辭,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下青鼎,立即驚住了。

  "我還當什麼禮物,放到庫房裡去吧!"秦母不以為然地說。

  僕人正準備拿走。

  "娘,既然是父親從千里捎回,必是好物,先看一看吧!"秦羅敷對母親說。

  "好物,確是好物!"焦仲卿驚奇地看著青鼎。

  秦羅敷不由回頭看了焦仲卿一眼。

  "什麼好物?還不是爛銅破石頭一類。"秦母漫不經心地說。

  焦仲卿忙走到青鼎旁,又仔細看了看,驚喜地說:"豈只是好物,該是寶物!"

  秦母一愣。

  秦羅敷也愣了,她疑惑地看了看焦仲卿,問道:"既然你說是寶物,不知從何說起?"

  "我曾從史書上見過此鼎來歷,今日才真正見到此鼎。"焦仲卿不慌不忙地說。

  秦羅敷見焦仲卿出言不俗,頓時心生敬意,問道:"那先生能細細道來?"

  "此鼎出於春秋之時呀!"焦仲卿說。

  秦羅敷驚訝地"哦"了聲。

  "當時,秦文公曾夢見鹿邑之野,有黃蛇自天而降,俄頃化為小兒,對文公說,'我為上帝之子,帝命汝為白帝,主西方之祀。'文公醒後,覺得此為吉祥之兆,乃建白帝廟。於是,鑄大、小鼎兩隻,此為小鼎,即丕鼎。大鼎為戰火所毀,不想小鼎今日幸見,能說不是寶物?"焦仲卿又補充說。

  聽焦仲卿這麼一說,秦羅敷不由對焦刮目相看。

  "這麼說,真是個寶物?" 秦母笑道。

  "若是沒有錯的話,此鼎底部還有一物。"焦仲卿胸有成竹地說。

  秦羅敷一驚:"哦!"了一聲。

  "那掀開看看是不是?" 秦母半信半疑地急忙示意僕人掀開底部。

  果然,底部有一龍的圖案。

  秦羅敷輕輕發出一聲驚歎,敬佩地打量了一眼焦。

  "龍,即文公夢中的黃蛇。"焦仲卿又說。

  這時,秦母不由敬佩地上下打量著焦仲卿:"這麼年紀輕輕的,竟這麼有學問,在衙內裡公幹?"

  "小生在府衙裡只是書手小吏。"

  "你姓什麼?"秦母又忍不住問道。

  "小生姓焦。"

  "你,叫焦仲卿!" 秦母微微驚喜地叫道。

  "夫人怎麼知道小生名字?"焦仲卿一愣,眼神迷惘地望著秦母,一時不知說什麼。

  秦羅敷眼睛一亮,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兩步,細細打量著焦仲卿。

  "你果然是焦仲卿!你過來,過來。"秦母笑眯眯地對焦說。焦仲卿愣愣地望著秦母,不知所措地走上前。

  秦母圍著焦仲卿打量著。口裡小聲念著:"這耳大厚實,有為官之相;鼻如懸膽,聰慧聰慧……"說完,又回頭對羅敷,笑道:"相貌堂堂,才學又好……"

  "娘,你……?"秦羅敷羞愧地看著母親。

  焦仲卿窘迫慌亂地忙施禮告辭:"打攪了!"說罷,飛快地離去。

  "娘,太失禮了!"秦羅敷不滿地瞪了母親一眼,她覺得母親太可笑了。

  秦母忙說:"羅敷,知道他是誰?就是焦家姑母前日來說媒的焦仲卿!" 不等女兒回答,又問道,"他文才如何?"

  "倒是不錯。"秦羅敷老老實實地說。

  "那相貌?"秦母又問。

  秦羅敷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

  "不想今日竟見到他,哎,果然是一表人才,一肚子學問。"秦母笑道,一會又轉向秦羅敷:"羅敷,你……"

  秦羅敷羞澀地低下頭:"娘!"

  這會,蘭芝坐在閨房裡,興奮地梳妝打扮著,她照照銅鏡,鏡子裡映出一張俊美、略帶羞澀的臉。

  梳粧檯上擺著一排各種首飾,蘭芝試著首飾,不是嫌花梢就是嫌俗了,最後選了只素雅的碧玉簪戴上。

  一會,錢氏摟著一套紅彤彤的喜服興奮地進來:"蘭芝,蘭芝!"

  蘭芝瞟了一眼喜服,又看著錢氏,吃驚地張著嘴,又"卟哧"一聲笑了,說:"嫂,這是……?"

  "你穿穿這套喜服,這還是嫂子那年結婚拜堂穿的,一直壓在箱底呢!"錢氏說。

  "嫂,當我是結婚?"蘭芝笑道。

  "今天是新姑爺上門!"

  "現在哪能說就是新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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