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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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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要我喝酒!"劉員外笑道。接著,又歎口氣說:"我能死裡逃生,大難不死,還能坐在這裡端起酒杯,唉,也虧了你們孝道。" "爹,你看你生病,鄉鄰親友哪個不關心,請他們祭壇沒有不到,請他們趕鳥沒有不來,來看你的絡繹不絕呢,還是爹的人緣好,老天保佑呢!"蘭芝說。 劉蘭生有些心不在焉地坐在一邊,他心裡一直放不下那單生意,一直想著怎樣花最少的銀子獲得最大的收益,一直想著怎樣才能搞到那筆大生意,沒有錢,人生多乏味啊,見妹妹這樣說,他突然靈機一動,說:"哎哎,蘭芝說的對,那些天東家來幫、西家來看,就連衙裡朋友都關心著。"說完,又苦著臉,說:"我就愁著怎麼酬謝人家?人情大似天啊!" "倒是應該請大夥來喝頓酒,一來感謝,二來也是給你衝衝喜!"空氣仿佛有些凝固,大夥都不吭聲,半響,劉母才說。 劉蘭生用期待的眼神望著父親,用探詢的口吻說:"那……爹……?! "那就把鄉鄰親友都請來吧!"沉呤了好一會,劉員外終於點頭說。 "好,還有府衙裡的幾位好朋友。"劉蘭生立即兩眼放光,盤據在心頭的不快似乎也一下煙消雲散,他連忙高興地說。 劉員外沉下臉,不滿地對兒子說:"你還是少摻和衙門裡人!" "衙門裡怎麼啦?" 劉蘭生反問父親。 蘭芝趕緊說:"爹,那天彈琴的人就有衙門裡的,要不是他彈的琴,哪能百鳥朝會?" "那好吧,也請來!"劉員外有些無奈地說。 一會,蘭芝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試探地對哥說:"哥,那天那個彈琴的人也來?" 錢氏不由自主地瞟了蘭芝一眼,不吭聲。 "當然要來!"劉蘭生面無表情地說。 蘭芝的心又莫名的一震,她微笑著舉起杯:說:"哥,這一杯我敬你的酒。" 說完,往哥哥碗裡夾了塊肉,然後又意味深長地說:"哎?你可別做對不起嫂子的事喔?" 劉蘭生高興地舉杯,大口喝了幾口,說:"哎哎,我做的哪件事不是為了家裡,你看看為了這批冬服的生意,我心都操碎了,嗨呀……" 沒想到兒子竟然暗地和官府做生意,劉員外委實大吃一驚,厲聲說:"你在和官衙裡做生意?這官府的生意你能做嗎?是做不得的。" "不就是做冬服嗎?又不是帶兵打仗。帶兵打仗,那我不行!"劉蘭生淡淡地說。 "這官場上的事,我經歷太多。"劉員外歎了口氣,直搖頭說,他心裡忽然不安起來。 "爹,你是不是在官場上不得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一聽說官場上的事就惱火!" 劉蘭生看著父親,不悅地說。 "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趁早給我歇了!"劉員外氣惱地說。 "哎哎,爹,我不怕惹你老人家生氣,我們的家已然是一個破落之家了。你說說這家裡就是一點薄田,這吃的、用的,靠幾畝薄田管多大用?不做點買賣補貼能行?再說,我也不想去拾弄幾畝薄田,整天白汗淌、黑汗流!" 劉蘭生一臉委屈地說。 見兒子這樣頂撞自己,劉員外的臉一下變了,生氣地說:"種幾畝簿田有什麼不好?讀讀書、種種地,做個耕讀人家哪一點不好?" "爹,你看看,我哪是讀書的料子嘛?"劉蘭生嘿嘿一笑,說罷一口喝幹。 劉員外無奈地看著不聽話的兒子,搖搖頭,有些傷感地說:"沒說錯,倒是個酒囊飯袋!" 次日下午,劉蘭生早早在門口恭候高炳臣、焦仲卿、朱儀、孫少吏,幾個人有說有笑朝劉家大院走來。 高炳臣不停地朝四周望著,連忙說:"山清水秀,真是好地方。"接著,又側頭對焦等人說:"還是諸位建議好,這鄉村自有它的韻味。好!好!" "這邊請。寒舍,寒舍!"劉蘭生殷勤地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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