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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芝猛地一驚,急忙放下箜篌,慌張地向外走去,邊走邊疑惑地問嫂子:"爹早上不還好好的嗎?"

  錢氏看著滿臉迷惑的蘭芝說:"剛才又昏過去了,娘急得團團轉呢!"

  兩人匆匆慌慌張張的朝樓下劉員外的屋裡走去。

  蘭芝的父親劉員外氣若遊絲地躺在床上,雙眼緊閉,臉色蠟一樣蒼白,因為生性耿直而棄官歸隱鄉村,只因家道中落,積憂成疾。劉員外的身子骨每況日下,家境也大不如從前。這會兒,蘭芝的母親不安地在老伴的胸口上揉摩著,既心疼又焦慮地看著奄奄一息的丈夫,臉上佈滿憂戚。

  蘭芝驚慌地沖到父親的床邊,心疼地叫了一聲:"爹!"

  劉母眼圈泛紅,哽咽著說:"你看這怎麼好,啊?這怎麼好?偏偏你哥這時影兒也不見!"

  蘭芝連忙安慰母親,說:"娘,你別慌!"說罷,湊近床頭,又輕輕地小聲叫了一聲"爹!"

  劉員外依然緊閉雙眼,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蘭芝忙回頭對嬸子說:"嫂嫂,快去請郎中!"

  錢氏連忙點頭,"嗯"了一聲,便轉身大步向外走去。

  離城門不遠就是廬江府了,大門石額上刻"廬江府"幾個大字,門前伏臥著一對石獅,顯得威儀而莊嚴,穿著衙府衣服的衛士面無表情一動不動地佇立在兩邊門側。

  寂靜的府衙書手房裡,蘭芝的哥哥劉蘭生雙手抱著膀子,不時地朝外焦急地望著,發財心切的劉蘭生一直想攬到製作軍隊冬服的生意,他已經在這裡等侯高主簿多時了。

  20多歲的焦仲卿是府上一個抄寫文書的普通小吏,桌上擺滿了成堆的公文。陽光從窗戶外邊投射進來,把泛白的光線打在他俊朗的臉上,他低著頭,和好友孫少吏埋頭書寫著公文。這時,焦仲卿起身端茶碗準備去倒水。劉蘭生眼疾手快,急忙乖巧地拿起另一個台案上的茶壺,迎上前去給焦仲卿倒水。

  焦仲卿抬起頭,客氣地望著劉蘭生說:"哎呀,勞駕勞駕!"

  劉蘭生一邊倒水,一邊試探地問焦仲卿:"焦少吏,你說高主簿上哪去了,我來幾次了,就是不見影兒。"

  焦仲卿忙說:"會不會在家裡?"

  劉蘭生說:"家裡也不見人。"邊說順便又給旁邊的孫少吏的杯子裡倒了點水,然後又問孫少吏,說:"孫少吏,你說他能上哪?"

  孫少吏揭開碗蓋,表情怪怪地看著劉蘭生說:"既不在家,又不在衙裡,"說完,又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又說了句:"哈,這就說不準上哪了!"

  "哎,看來你知道?"劉蘭生見孫少吏怪模怪樣的神情,急忙追問。

  孫少吏見劉蘭生一副較真的樣子,慌忙改口說:"主簿大人的事,我們這些小吏哪能知道?"

  劉蘭生厚著臉皮,嬉皮笑臉地纏住他,說:"你肯定知道,告訴我,我請你喝酒!"

  孫少吏故作神秘地小聲對劉蘭生說:"你真想知道?"

  "當然,我有要事要找他。"劉蘭生說。

  孫少吏話到嘴邊,想了想,還是搖搖頭,把到嘴邊的話又咽回肚裡,說:"哎呀,還是不能說,不能說。"

  劉蘭生見狀,忙又焦急地央求道:"哎哎哎,你這傢伙怎麼啦?"

  孫少吏有些不耐煩地擺擺手,說:"主簿大人的事,不便言說,不便言說!"

  "不便言說?"劉蘭生一愣,暗暗思咐了一會,他猜測高主薄肯定是去春仙樓找煙花女鬼混了,他不再說什麼,拔腳就往外走,與進來的府衙小吏朱儀撞了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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