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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門外就是大街。郭一山走出來,才看見來了這麼多鬼子兵,他們一個個殺氣騰騰,兩邊的狼狗吐著紅紅的舌頭。郭一山忽然看見劉仙堂,心裡格登一下。雲鶴鳴跟出來,站在郭一山旁邊。五犬一揮手,翻譯官走上前來:"郭先生,你和五犬太君是朋友了,太君有話問你,你一定如實回答。"五犬點一下頭。

  翻譯繼續說:"有人告發你,給遊擊隊的司令趙富賓看病,有這事嗎?""趙富賓?"郭一山想了想,說,"這麼多年,記不清了。"郭一山翻眼看著藍天,"好像是三十年前,他母親帶著他……""住口!"翻譯官惱了,"什麼三十年前,糊弄人不是!今天!就是剛剛!""今天?剛剛?"郭一山搖搖頭,仍然不緊不慢地說,"今天除了給五犬太君看病,誰也沒有看呢!"雲鶴鳴禁不住接上:"剛剛?你們都看見了,剛剛先生在休息嘛!"

  翻譯不看雲鶴鳴,他盯著郭一山:"郭先生,難道非讓我把證人叫來?"翻譯說著看一眼劉仙堂。"陳翻譯,既然你相信別人不相信我,那就叫證人吧!"郭一山說。

  翻譯一揮手。劉仙堂大步上前,手指著郭一山大叫:"郭一山,你今天給遊擊隊司令趙富賓看病,是我親眼看見的。他們一行四人,兩人抬著擔架,兩人跟著保護,其中有一個隨從叫狗子!我說得不錯吧?""郭先生,是不是真有此事啊?"陳翻譯問。

  "他是見鬼了!"郭一山不認帳。

  五犬一郎伸手抓住郭一山的胸前,抬手就是兩個耳光:"你的,良心的?"郭一山的嘴角流出血來。"五犬太君,你得明鑒!劉仙堂他這是陷害郭先生啊!"雲鶴鳴上前,高聲喊冤,"劉仙堂他也是醫生,可是,他醫道不好,醫德又差,無人請他,門可羅雀。他對郭家恨之入骨。早年他就買通土匪,想把郭先生殺死,今天他看你請郭先生看病,而沒有請他,生怕我們也像他一樣,借你們的手先殺了他。所以,他先下手為強,誣告我們給遊擊隊的司令看病!五犬太君,你一定要好好想想,不要聽信他一派胡言,錯害了良民啊!"

  陳翻譯為五犬翻譯。五犬想了想,鬆開郭一山,扭頭看著劉仙堂:"你的,誣陷郭先生?"

  "沒有!"劉仙堂拍著胸脯,"太君,太君我是真的看見了!要不,到郭家一搜就明白了。我敢保證,說不定趙富賓還沒有逃走呢!""你的,保證?"五犬看著他。"保證!"劉仙堂又拍一下胸脯,"一定保證!""搜查!"五犬高喊了一聲。鬼子兵如狼似虎般往裡沖。

  "慢!"雲鶴鳴高喊一聲,伸開胳膊,"五犬太君,要是搜不出來趙富賓,那劉仙堂咋辦?"翻譯忙對五犬翻譯。"對。要是搜不出趙富賓,你的,咋辦?"五犬指著劉仙堂。劉仙堂盯著雲鶴鳴的臉看了一會兒,"哼哼!"然後一扭臉對五犬說,"要是搜不出來,那就是他跑了!""渾蛋!"翻譯官打了劉仙堂一個嘴巴。然後回過頭來小聲對五犬說日語,"太君,他家裡可是有白玉藥王呀!您不是一直想看嗎?"五犬臉上掠過一絲冷笑:"搜!"

  地窖裡黑洞洞的,郭濟遠和鯰魚伸著頭凝神諦聽,聲音模糊,聽不清楚。

  院內,鬼子們翻箱倒櫃。幾個鬼子踹開郭一山住的房門,叫喊著把花娘和一川趕了出來。藥房也被砸開了,有人在裡邊翻著。兩個鬼子兵搜查到地窖上方,他們砸爛一個大缸。爛缸的聲音傳到地窖,人們都很緊張。驢駒嚇得直抖。

  日本兵緊跟在劉仙堂後邊,二孬則跟在鬼子兵後邊,隨時準備給鬼子解釋,跟鬼子多年,他會說幾句日語。劉仙堂走進客房,忽然發現了那張看病用的床。他盯著床看了兩眼,大聲喊:"太君,這張床本來是放在門樓下給人看病的,現在,它卻被抬到了客房裡。一定是趙富賓來時抬過來的……""你的,解釋!"五犬盯著劉仙堂。劉仙堂點頭哈腰:"你看,太君,他要是在門樓下給趙富賓治傷,鄰居們很容易知道。他把它往客房裡一抬,不就誰也看不見了嗎?"劉仙堂為自己的分析得意洋洋。"嗯,有理!"五犬一扭臉,"帶郭一山夫婦!"

  郭一山夫婦被帶到了門口。"慢,慢!太君,他們夫妻兩人要一個一個的審!千萬不要一齊審!不能讓他們串供。"劉仙堂擋住兩人,"先審郭一山!""嗯。"五犬點頭。

  雲鶴鳴識破了劉仙堂的陰謀,在翻譯官給五犬翻譯的時候,她故意大聲地喊著:"你問我吧,先生剛回來,他啥也不知道,他啥也不知道啊!"劉仙堂大叫:"帶走!快帶走唄!""劉仙堂誣陷良民!郭先生剛回來,他啥也不知道啊……"雲鶴鳴喊著,被鬼子兵帶走。

  "郭先生,你的,講,這張床的幹活?"五犬大聲說。郭一山看著眼前的床,聽著外邊妻子的提醒,平靜地回答:"五犬先生,我也扭了腰,給您看病回來,就躺下休息了,我就沒到這裡來,咋能說清這張床為啥到了這裡……"翻譯點了點頭,把意思說給五犬。五犬想了想說:"帶郭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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