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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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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東雷接著點名:「偵破隊長呢?你是老問題了,喜歡動胳膊動腿,就是不愛動腦子,所以兵也讓你帶得二乎乎的,一點敵情觀念、防範意識都沒有,竟然大搖大擺地跟人家放羊的擦肩而過。」 偵破隊長嘟嘟囔囔地辯解說:「他們沒想到一個放羊老漢也有手機。」 羅東雷喝道:「資訊社會,漢州城裡炸臭豆腐的老太太腰裡都別個摩托羅拉,放羊老漢怎麼就不能有手機?說你們遇事不走腦子一點都不冤枉。我告訴你,突如其來的沙塵暴固然是此次絆馬河失利的重要原因,但關鍵是你的兩個隊員行蹤暴露,被第33機步師提前判明我們的空降企圖,利利索索地打了我們一個反空降。換句話說,我羅東雷指揮的千余人空降突擊行動,被一個放羊的老漢挫敗了。這簡直就是笑話啊,可是這玩笑我開得起還是你開得起?」 偵破隊隊長氣短:「都開不起。」 「既然都開不起就都要受到懲罰。」羅東雷指令,「王山虎,你負責組織部隊登車返回。李副營長,你帶偵破隊和先遣群排以上幹部,給我把這輛摔壞的車推回營區,沒多遠,還不到十裡地。」 雨籠四野,山朦朧水朦朧路也朦朧。 坐在「獵豹」裡的楊昌明和曹百原看見先遣群的連、排長們時,相距不過百米,就見突擊車跟個多腳怪物似的從濛濛煙雨中拱了出來。望著那些衣服被雨水浸透的校尉官們疲憊而沮喪地推著傘兵突擊車走過來,曹百原有些誇張地歎了口氣,「唉,這回咱們虎師人可丟大了,絆馬河折了這麼一下子,部隊情緒三年緩不過勁來。」 楊昌明謔謔一笑,「沒那麼嚴重,部隊受點挫折未必是壞事,有時還能轉化成一種激勵。」 曹百原搖搖頭,「激勵?政委,我可沒你那麼樂觀。這事兒說到底是老羅這人不聽勸啊,他如果聽我的,請求避開沙塵暴,延時空降,後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他就什麼責任都沒有。可他傻大膽,不但冒著沙塵暴把先遣傘降群投下去,還想讓第一突擊群強行機降。看著挺明白的人,怎麼這麼糊塗?政委,現在上上下下可都有反映啊,說國防大學的高材生也不怎麼樣嘛。」 楊昌明不悅,「老曹啊,這種時候一不要推諉,二不能埋怨,你和羅東雷都是副師長,兩個副師長的關係天生就很微妙,很容易受傷害。再說,虎師從沒搞過這麼大規模的空降,出現意外是難免的。但不管受到多大的挫折,我們師的班子不能亂。」 曹百原忙說:「這我懂,這我懂。」 楊昌明交待:「剛才接到通知,這次軍訓練會議和演習總結兩個會要合到一起,放到我們師來開,老曹你來籌備會議。」 曹百原推辭說:「政委,演習是老羅指揮的,我籌備不太合適吧?」 楊昌明說:「這有什麼不合適的?東雷還要準備演習總結材料。」 2 春雨中的漢州火車站廣場上,各色花傘像雨中拱出了遍地的彩蘑菇;喇叭裡傳來女播音員的通報聲,在雨中濕漉漉地顫動著:「旅客們,北京至漢州的特快旅遊列車已經進站,停靠在一號月臺。北京至漢州的特快旅遊列車已經進站……」 一個頗有幾分麗質,佩帶少校軍銜的女軍人撐著把雨傘,穿過車站廣場熙熙攘攘的人群,匆匆走向出站口。 她就是K軍空降兵研究所研究員方也虹。 方也虹還沒到出站口,旅客已像過閘的潮水般湧了出來。她一眼就看見人群中神情倦怠,戴著副鍍鎳框眼鏡的陸軍少校劉放平,拖著個帶輪的旅行箱走過來。她迎上前去,瞅瞅他臉色,心疼地說:「放平,還是那毛病?」 劉放平點點頭,「認床,躺臥鋪上一宿都沒合眼。」 方也虹接過旅行箱,「走,趕緊回去補覺。唉,我調北京的事有眉目了嗎?」 劉放平說:「兩天就通回電話,有眉目我不早告訴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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