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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丹說,別光站著捏汗,你和李梅乾脆過來吧,咱姐仨聯手一塊兒幹。蘭心沒興趣,我那小公司都忙得顧頭不顧腚,哪還有富裕精力?楊丹遊說李梅,反正你在證券公司也是給別人打工,不如成就一番自己的事業,過來幫幫我吧!我現在正缺人手,你是我老同學,肥水不流外人田……正聊著,郭洋的電話打過來,李梅一聽頓時失色。

  小洋昏睡在床上,夢裡還在痛苦呻吟。郭洋搓著手在床邊來回踱著,心亂如麻。門鎖剛一響,李梅已經沖進來,鐵青著臉,直奔小洋臥室。郭洋連忙迎過去,被她一把搡到一邊。李梅奔到床邊,仔細查看兒子的傷臂,想愛撫又怕弄痛他,情不自禁落下淚來。她邊哭邊輕輕吹氣,想盡最大努力減輕他的疼痛。

  郭洋站在臥室門口,面對母子這揪心場面,不忍再看,垂頭走開。

  郭洋灰溜溜在客廳等待發落,李梅出來看都不看他一眼,聲音帶著冰碴兒,下午剛給我一點甜頭,晚上就讓兒子遭這麼大罪,以後還敢指望你嗎?為什麼我前腳走,你後腳就把兒子拐帶出去?郭洋解釋晚上的事對公司有多麼重要,帶兒子出去是迫不得已,更沒料到會發生意外。李梅怨氣不打一處來,數落郭洋長期癡迷事業、忽視家庭,不把孩子的痛苦和她的痛苦放在眼裡。郭洋被數落急了,我是幹事業,又不是遊山玩水、請客吃飯、尋花問柳,出點兒差錯就不可原諒嗎?

  李梅難過地反問,你難道一點兒不為自己的失誤感到後悔?……我悔!但面對你非理性、無邏輯的發難,我總得為自己的合理初衷辯解一下吧?你不能冤死人不償命吧?李梅說,錯就是錯,有什麼合理初衷?這都是你推卸責任的抵賴狡辯!郭洋說,我不推卸、不抵賴,我認錯,但只為發生意外的部分,而不是我合理外出應酬工作那部分!李梅氣結,一字一頓,我討厭你一是一、二是二的冷酷嘴臉!郭洋不客氣地反擊,我也不欣賞你混淆因果、劈頭蓋臉、好壞一律亂棍打死的混亂譴責!李梅半天對不上詞兒,手一抬,你出去,馬上從我眼前消失!

  許小寧捧著一碗精心特製的「醒酒湯」獻到老婆面前,苦口勸她以後同學聚會就別喝那麼多了,早晚成了酒精炮灰。看來光有醒酒湯不夠啊,我還得進一步研製戒酒湯!蘭心想的卻是另一樁心事,她最近和楊丹在一起,一會灰心喪氣,一會鬥志昂揚。以前她還有點小得意,自己把生意做得夠好了,結果往楊丹面前一站,她掙的那點錢簡直是九牛一毛!唉!革命尚未成功,賺錢還需努力呀。

  許小甯察言觀色,老婆大人,我知道你這是受了楊丹那二十個億的刺激,你對錢的孜孜以求我不能苟同,錢夠用就得了,人生最大樂趣是享受生活,你要是為錢捐軀,多不值呀。難道你的理想就是掙錢?沒別的?蘭心用鼻子哼了一聲,別的以後再說!許小寧歎氣,唉!我就怕掙到理想數位時,別的只能在嘴上說說了。蘭心拿眼瞪著許小寧,你但凡有點兒用,還用我這麼掙命嗎?

  眼看招惹得蘭心大念緊箍咒,許小寧連忙轉移話題,告訴她有人來家送禮。蘭心一聽就明白是求她提貨的小老闆,又把許小寧埋怨一通:收點兒小禮,就得給人提貨,揀芝麻賠西瓜,裡外損失!會不會算帳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添磚加瓦也就罷了,還在背後拆臺、挖牆腳!明天那小老闆肯定來找麻煩。公司事兒你以後少插手!淨幫倒忙……蘭心發洩夠了,掉頭進了臥室,許小寧追過去剛要哄,房門在他鼻子尖兒前頭「嘭」地一聲關上了。

  老常正躲在客廳接聽女兒小小從美國打來的越洋長途。小小用誇張的語氣祝老爸新婚快樂,還讓老常替她問候新娘。老常連忙回頭小心地看看臥室門,見陳夢沒動靜,提醒女兒小點聲兒,陳夢已經睡了。

  小小譏諷他:「知道心疼老婆啦?進步了。從前要是心疼我媽,你倆也不至於離婚。」小小回國的機票已經訂好,一周後到京,得知老常還沒告訴陳夢,她急了,「趕緊跟人打招呼呀!我回國創業,不要你錢,也不靠你,不過得借住一段時間。你單身沒話說,現在又婚了,我得尊重人家的感受。你說她會介意嗎?會不會不高興、排斥我?」

  老常連忙幫陳夢說話,她人好,不會排斥你,放心吧。老常掛了電話,一扭頭嚇一跳,陳夢就站在身後,出其不意地問,為什麼小小覺得我會排斥她?老常遮掩說,小小受的是美式教育,不像你想像的那麼小氣……老常見瞞不住,又怕陳夢不高興,就打馬虎眼說小小回國是短期探親。陳夢又問,她回來住哪兒呀?老常說就住家裡呀,這房子大,夠住。陳夢不陰不陽地回了一句,你意思是說,我剛新婚,馬上就得學習當後媽了?不等老常反應過來,一轉身回了臥室。老常為難地原地轉了半天,咬咬牙,硬著頭皮進去哄人家。

  陳夢半臥在床上發呆,老常賠著笑,討好地湊過去,生氣了?我有個在美國留學的閨女,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麼大個事兒為什麼瞞我?婚前怎麼說的?你不是說她在國外跟她媽過,除了經濟負擔基本不影響你未來生活嗎?

  老常辯解,女兒回來他也是才知道,回來呆多長時間還不一定呢。陳夢認為老常就是想造成既定事實,想把女兒往她眼前一推,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可她還沒這個思想準備!老常故作輕鬆,那還準備什麼呀?都是一家人,處一處就熟了。陳夢氣不打一處來,提高嗓門質問他想過她的感受嗎?怎麼男人結了婚,就什麼都不在乎了?老常嘟囔了一句,怎麼女人結了婚,什麼都這麼在乎?陳夢氣得一頭仰倒,以被蒙頭,不理他了。

  社區的深夜已經沒了人影。郭洋晃晃悠悠走到兒童遊樂場,無聊地東張西望了一陣,自己哄自己玩起兒童遊戲,他從滑梯上滑下來,坐在地上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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