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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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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臉我已經看了三四十年了,哪天不是這樣?你進去吧。」 基柱推著猶豫的太英向電梯走去,表情有些呆滯。儘管他知道父親本來就是這樣的人,感覺還是不太好。 幾天後,基柱接到父親的緊急通知,匆忙去了桃源,並且在負責人的帶領下,走進房間。到底什麼事情,竟然讓他把已經確定的日程全部取消。基柱來的時候一直都在擔心,當他看到和父親坐在一起的文允兒時,一切都明白了。他把因不快而緊皺的眉頭放鬆,泰然坐在允兒身邊。小心翼翼坐在他身邊的允兒遞給他餐具。看著允兒,韓會長嚴肅地對基柱說道: 「一起吃頓飯,怎麼就這麼困難。等了一會兒,我們先吃了。」 基柱把女人遞過來的餐具輕輕放下,拿起了水杯。 「昨天我和文議員見過面了,他讓我給你們定個婚期。反正也要結婚,還拖著幹什麼?基柱你年紀也不小了,我們家裡人也不多。」 父親話音剛落,基柱看著旁邊的女人說道: 「你回避一下好嗎?」 「什麼?哦,伯父,我先離開一會兒。」 允兒的臉色不太好看,但因為在父親面前,她只好極不情願地回答了—聲,就起身離開了。她剛走開,基柱立即看著父親說道: 「您到底欠了文議員什麼債,欠了多少?」 韓會長夾著食物,頭也不抬。 「並非如此。跟文議員的女兒結婚,你也不算吃虧了。」 「您只會以這種途徑利用兒女嗎?」 「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哦,對了,聽說你把一個什麼女孩安置在我們公司了?聽金理事說,你還為她還了債,金律師也為那個女孩子叔叔的事情頻頻出入員警署。我怎麼聽到這麼多閒話?」 基柱的表情頓時僵住了。父親一直什麼也沒說,他還以為父親什麼也不知道呢。 「讓她走。如果你不趕,我去趕她走。等到由我親自出面,恐怕她受到的傷害會更嚴重。你也知道,我解決問題的方法,難道還會有第二種嗎?」 「父親!」 「需要多少錢,她才同意離開你?一輛車?或者,給她一棟房子的價錢,行不行?」 聽著父親令人汗顏的話,基柱咬緊牙關堅決否認。 「您不要這樣說,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就算不是那種關係,我也要用這種方法解決。」 看著父親眼不眨眉不皺的面孔,基柱的心猛地一沉。父親是不懂得繞路走的,如果需要,他會開創出原本不存在的道路,就像一台只會前進的推土機,把一切坎坷的絆腳石統統踐踏在腳下。 「您不要這樣。」 韓會長沒有任何反應地看著基柱,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打起了電話。 「是我,讓安永洙理事接電話。」 下面的事情不看也能明白。這就是父親的方式。如果當事人不服從,他就把當事人周圍的人全部毀滅。這是極其殘酷極其惡毒的戰術。 「你趕快寫辭職書吧,我不想聽你說話,所以讓你採取寫辭職書的方式。只要會寫字,就能編輯社報嗎?一個連家都沒有的丫頭懂什麼,你就把她安置在那個位置?不要拿韓社長做藉口。你不是負責人事的理事嗎?馬上給我寫辭職書走人!」 韓會長把擦過嘴唇的紙巾扔到桌子上,起身離開了房間,把基柱一個人丟在房間。獨自留下的基柱表情更陰沉了。他瞪著那些碰也沒碰一下的食物,好久才站起來。 到了賓館門前,基柱正要把車牌號告訴跑過來的門衛,然而還沒等他開口,文允兒已經搖晃著鑰匙出現在他面前。 「我已經拿到了。」 放眼看去,停在賓館門前就只有他的車了。基柱一把搶過車鑰匙,大步走向自己的汽車。這個女人每天都黏在父親的辦公室裡,太英的事情一定是她告訴父親的。基柱又想起了金理事從會長辦公室出來時的蒼白臉色。怎麼沒想到呢?父親是怎樣的人?怎麼就沒料到這種情況呢?突然,基柱心頭的憤怒油然而生,卻不知道將這憤怒發洩給誰。 「伯父先走了,他讓我們好好相處。」 基柱不予理睬,打開車門,卻被文允兒攔住了。 「我做了一件很幼稚的事。」 基柱瞪著女人無禮而無知的面孔,冷嘲熱諷地說道: 「你也知道幼稚嗎?」 「知道又能怎麼樣,就算你罵我是瘋子,我也只能這樣做,除此以外沒有別的辦法。」 「你會經常聽到有人這麼說你的,讓開!」 「我還會做更惡劣的事,那麼受傷的會是誰呢?為了不讓我變成壞人,為了不讓太英受傷,請你就此放手。我現在這麼說,是因為我還把太英當成朋友!」 基柱用力抓住允兒的胳膊。以他現在的心情,就算把她的胳膊折斷,也難解心頭之恨。 「好一份感天動地的友情,請你讓開!」 他一把推開文允兒,頭也不回地上車離開了。望著漸漸遠去的汽車,允兒的嘴角浮起一絲陰冷的微笑。 韓會長已經做到這一步,基柱還會把太英放在身邊嗎?如果他不是傻瓜,當然不會。而韓基柱絕對不是傻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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