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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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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妍之外,還有其它『異物』嗎?」封妍笑容溫柔,彷佛世界和平一般。 「沒有。除了妍之外,我眼中再也沒有其它東西了。」聶晨鐘堅定的朝她搖搖頭。 成寧儀覺得好像有哪裡怪怪的,可是又說不出哪裡怪。但是,小妍的反應就是讓她覺得不大對勁。兩人一起練武、上學,共同相處生活十幾年,她對小妍沒有九成以上的瞭解,至少也有八成以上的認識。嗯,情況有種不尋常的味道。 「冰塊是預防你的眼睛有異物進入時,採取冰敷的急救使用。聶學長既然確定眼睛裡面沒有可疑的異物,這些冰塊就用不著了,但丟掉實在浪費,天氣熱,不如送給你解解暑。」封妍拉開聶晨鐘的上衣,把用毛巾包裹住的冰塊全數傾倒了進去。 聶晨鐘整個人凍僵住! 成寧儀彈一彈指。她知道了!小妍的神情就像是以前她闖禍時,小妍笑笑地思考著該如何懲罰她的模樣。滿像的,不知道聶晨鐘做了什麼事情惹到小妍? 天氣熱?眾人抬頭望了下高掛天空的太陽,陽光熾熱無比,但是聶老大剛剛離開海裡,全身濕得可以擰出一桶海水,再加上冰塊……會不會涼得太過消暑了? 「別浪費我的好意呀。」封妍一人言笑晏晏。她笑容愉快的分別捏起環在她腰上的兩隻大掌。 「太陽這麼大,加點冰塊後,你有沒有覺得涼快些啊?」 封妍捏開腰上的狼爪後,怕他感受不到冰塊的涼爽,「好意」的伸出纖纖玉手隔著聶晨鐘濕透的衣服,「輕輕」地搓揉冰塊,於他的背部肌肉遊走、活動。 颼—— 一股冰寒的冷鋒頓時飄過其它人的心頭。他們首次發現,微笑待人的小妍妹妹也是有溫柔生著氣的時候。 「小妍,你在生氣嗎?」成寧儀憋不住心中的疑問,跑到封妍的寢室詢問一個懸在心裡一整個下午的疑問。 「生氣?生什麼氣?」 封妍拿走成寧儀手上的一塊巧克力酥派吃著。 「聶學長啊!今天去秋園時,聶學長眼晴碰到海水紅腫那件事。」成寧儀卡滋卡滋的吃著零食。「可是,你又不大像是在生氣。」她叼著零食,偏頭想了想後說道。 「哦?為什麼這樣說?」 「聶學長在說羅曼蒂克的情話時,旁邊一大票觀眾都被他迷暈了;而女主角,就是你封妍,你的反應居然是倒了他一身的冰塊。據說名偵探成甯儀的推斷,你當時應該是在生氣。但是但是但是,現在這個才是重點,你很明顯的心情非常快樂!從你奇怪的倒了聶學長冰塊後,你的心情似乎一直維持在快樂的狀態。」 「快樂?為何不?沒有什麼不快樂的事情發生呀。」 「嗟。照你這樣說法,世界上就不會有憂鬱症這種病了。我不是說你平常的時候心情不好,而是說像你現在這樣明顯的快樂,依你的個性而言並不常見。更何況這份快樂從中午持續到晚上,你顯然還是很開心!連下午時聶學長又被娘子軍給團團包圍,蓄意隔開你跟聶學長的接觸機會,你也不像之前那樣不高興了。」 「很明顯的快樂?」封妍伸手輕觸自己的臉龐。 為加強自己說法用力的、肯定的的可信度,成寧儀肯定的猛點頭。「你平日的微笑也是笑,感覺像是種溫和的打招呼微笑;今天的微笑也是笑,感覺卻像是遇見什麼喜事的開心笑法。」 「如果連你微笑的差別都分辨不出來,我自願回道館讓姨丈再狠狠操練十年。」 「聶學長說情話,換來你倒冰塊的舉動;娘子軍隔離你們,你卻笑容滿面,這兩者之間實在很矛盾。我搞不懂為什麼,小妍你解釋一下啦!」 封妍輕拍成寧儀的頭,如同無可奈何的在寵溺一隻猛搖尾巴、睜著黑溜溜圓眸的小狗。 「倒他冰塊是因為聶學長答非所問。我擔心他的眼晴在海中有沒有遭受到不明異物感染,心裡急死了。如果感染得太嚴重,影響了視力怎麼辦?他卻回答說他眼裡只有我。」她分析自己當時的心情,解釋給表妹聽。 「會快樂,是因為聶學長說他眼裡只有我。只有我,封妍。」 看來經過今天,她似乎已經完全淪陷在情海裡泅泳了。體悟了這個事實後並沒有預感的排斥,感覺上不會討厭,不會想抗拒。這就是她今天開心的源頭。 有個男朋友,似乎也不錯。 這是戀愛的感覺嗎? 公交車搖晃的律動如同酒醉的飲者,每走一步就輕擺一下身軀,停停走走,走走停停,漫行過都市庭院的道路小徑。 聶晨鐘坐在公交車上看著陌生城市的景觀從車窗飛退而過,腦海中不禁回放那天發生的事—— 六月的最後一天。 「我來等你的答覆了。」聶晨鐘鄭重說道。 封妍先是微笑不語,而後緩緩說道: 「女生宿舍裡已經有好多學生搬回家了,今天我也要準備離開宿舍,回家去了。整個暑假,我都會待在家裡。」 這是什麼意思?是拒絕他嗎?還是答應他?聶晨鐘心裡七上八下的。 「我是個戀家的人,很愛我的家庭,很注重家人的看法。在我的觀念中,如果將來我們要長久的交往下去,勢必要拜訪過雙方家長。」 他明白小妍的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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