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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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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半晌後,才驀地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事情,也立刻意識到自己正躺在雷颯的床榻上。 她整個人瞬間清醒,美眸充滿防備地左右張望,發現雷颯已不在寢房裡。 他去了哪裡? 正感到疑惑之際,月兒正好進房來,服侍她梳洗更衣。 「雷颯呢?」雲水瑤忍不住開口問道。 「族長有晨騎的習慣,約莫半個時辰前就外出了。」月兒戰戰兢兢地回答,心裡對於雲水瑤仍存著揮之不去的敬畏。 「喔?奇怪,他是什麼時候下床的,我怎麼都沒發現?」雲水瑤只是在喃喃自語,但剛好被月兒聽見了。 「族長肯定是怕雲姑娘累壞了,想讓你多休息一會兒。」 「累壞?我並沒有很累啊!」雲水瑤疑惑地輕蹙著眉。 昨夜她其實睡得很沉,也睡得夠久,而或許是因為他們之間有了那場賭局,雷颯認為她不會再逃跑,因此除了仍封住她的武功之外,並沒有再封住她的力氣了。 月兒一聽她這麼說,便脫口道:「那肯定是族長體諒雲姑娘是初次,所以才沒讓雲姑娘太累。」 初次?什麼初次? 雲水瑤愣了好半晌後,才終於意會到月兒所指的「初次」是什麼,一張俏臉霎時紅燙似火。 儘管她未經人事,可是曾有一回她扮成老婆婆到城裡時,不經意地聽見幾個男人在酒後大喇喇地談論床笫之事。 他們也不是沒瞧見她,但或許是認為她這個「老太婆」的聽力大概不濟事了,加上她又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所以便毫不忌諱地繼續高聲談論他們的話題,因此她約略知道男歡女愛大概是怎麼一回事。 「我跟他……我們……才沒有那樣!」她尷尬地澄清。 月兒發現自己失言了,臉上立刻流露出惶恐的神情。 「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那麼說的……我……我……我只是……我……」月兒說到最後,幾乎快哭了出來。 人家說伴君如伴虎,她被主子派來服侍這個「巫女」,簡直比陪伴一頭猛虎還要可怕。 大夥兒都說這女人擁有可怕的能力,萬一她不小心觸怒了巫女,不知道會有什麼可怕的災難發生在她身上? 嗚嗚……好可怕……雲水瑤愕然看著月兒眼眶泛淚的模樣,心裡無奈極了。 唉,其實真正該哭的人應該是她才對吧? 明明自己又沒有三頭六臂,只不過被冠上「巫女」二字,在旁人的眼中就仿佛成了青面獠牙的妖怪。 沒關係,雲水瑤在心裡安慰著自己。 只要再過半個月,等她贏了和雷颯的那場賭局之後,他不但得放她離開,還得向世人宣告她根本不是什麼「巫女」。 到時候,總可以還她「清白」,讓她過著和普通人無異的生活了吧? 「你們族長有交代,我得乖乖被軟禁在房裡嗎?」雲水瑤開口問道。 「沒有。」月兒趕緊回答。「族長有交代,雲姑娘可以在府中任意走動,只要別出門,也別往石亭後方的那幢樓閣去就好。」 「為什麼?那樓閣有什麼不對勁嗎?」雲水瑤好奇地問。 「沒有不對勁,只是夫人住在裡頭。」 「夫人?他已經娶妻了?」 雲水瑤震驚地瞪大了眼,這個消息讓她意外極了。 雷颯都已經有了妻子,竟然還一再地輕薄她,甚至還主動跟她打賭,想要她當他的女人,留在他的身邊? 他這麼做,置他的妻子於何地?又將她當成什麼了? 一種夾雜著氣憤與受傷的情緒重重地劃過心頭,而胸中那簇怒火之猛烈,連她自己都有些意外。 「不是的!」見她生氣了,月兒誠惶誠恐地解釋道:「月兒說的夫人,不是族長的妻子,而是族長的母親。」 「喔?是嗎?」雲水瑤一愣,原來是她誤會了? 「是啊,是真的!」月兒點頭如搗蒜,心急地道:「族長到現在還不曾訂過親,月兒絕對不敢欺瞞雲姑娘,請雲姑娘相信月兒!」 雲水瑤當然相信,因為以月兒對她的畏懼,她相信月兒絕對沒有那個膽子敢欺騙她。 一知道原來月兒口中的夫人不是雷颯的妻子,她胸中的怒火很快地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難解的困惑。 「那為什麼要我別靠近那幢樓閣?」 「這……呃……」 月兒一臉為難,像是怕自己多嘴會惹得族長不高興,但更怕自己不乖乖回答會激怒眼前這個巫女。 最後,似乎巫女對他而言更可怕一些,她囁嚅地開口說道:「因為,夫人太過思念過世多年的老族長,這些年變得有些……呃……癡癲,所以族長讓夫人住在那幢樓閣裡,不許任何人靠近。」 「你說什麼?」 雲水瑤驚愕地瞪大了眼,才剛平息的怒氣又燃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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