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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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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留心著房外的動靜,以防段勁遙隨時有可能出現,同時開始在這間氣派寬敞的房裡四處搜索了起來。 她的目標,是「白虎門」門主的虎形玉符,而那也是她來到段勁遙身邊的「真正」目的。 她這次混進「白虎門」,表面上是受了呂敔祥重金收買,但其實她真正的主子根本不是他,而是「芙蓉坊」的鵲嬤嬤,更正確一點的說法是!「獄炎會」的「喜鵲夫人」。 「獄炎會」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而首領正是l喜鵲夫人」。自從她八歲那一年,被夫人收留,至今已有十年之久了。 聽夫人說,她爹娘是夫人的摯友,十年前不幸遭到奸人追殺,夫人當時雖然匆忙趕去,卻僅來得及救回重傷的她。 只不過,她雖然撿回了一條小命,卻在那場意外中被重擊了頭部,據精通醫術的夫人說,她腦子的經絡受損,加上目睹爹娘遇害的打擊過大,所以喪失了一切的記憶。 夫人費了好一番功夫救活了她,卻無法恢復她過往的記憶,甚至無法根治這些年來偶發的可怕頭痛。 基於與爹娘之間的情誼,夫人盡心盡力地教養她,不僅教她一身好武功,也找人來教了她一身好舞藝,而為了報答夫人的恩情,她心甘情願地留在夫人身邊,最常做的是憑藉美色與機靈的反應來替夫人探聽各路消息。 平時,夫人以「芙蓉坊」作為掩護,化身為鴇母「鵲嬤嬤」,而她則掛名賣藝不賣身的頭牌舞伶,鮮少見客,只在必要的時候跳舞獻藝,就像這回接待呂敔祥一樣。 其實,早在呂敔祥踏進「芙蓉坊」之前,她和夫人就已對他的底細和來意了如指掌了。 一個多月前,化名為宋文彥的呂敔祥正積極尋找哪裡有色藝雙全又聰穎機靈的舞伶,甚至還多次暗中打聽「芙蓉坊的上官蘿兒」,這件事情被夫人的手下發現,便將呂敔祥的真實身分和目的全調查清楚之後上報給夫人知曉。 藉由呂敔祥的計劃,她順利地混進「白虎門」中,來到段勁遙的身邊,而她真正的目的就是替夫人盜取「白虎門」門主的虎形玉符,據說那是足以號令各地「白虎門」弟子的信物。 她沒有過問夫人盜取玉符的目的,反正只要是夫人的命令,她就一定會竭盡所能地完成。至於呂敔祥的要求,她從頭到尾都沒放在心上,況且那段勁遙的武功高深莫測,只怕即使她真要刺殺他,也未必能輕易得手。 一想起段勁遙,上官蘿兒的心緒不禁又變得紛亂。 那個男人太過危險,渾身充滿了掠奪的霸氣。她很清楚他看上了她,將她視為他的獵物,並且勢在必得。 糟的是,她雖然知道自己不該對他動心,卻沒有把握自己能夠不受影響,畢竟他的吻總能輕易地擾亂她心緒,而他的擁抱總是讓她臉紅心跳…… 那俊美又放肆的男人絕對有著令女人意亂情迷的魅力,若是不小心,一顆芳心真的很容易淪陷。 上官蘿兒咬了咬唇,甩開心底那些不該有的擾人情緒。 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夫人要的玉符,然後揚長離去,從此與那個危險的男人再無瓜葛。 趁著段勁遙不在,上官蘿兒謹慎而利落地在房裡找了一遍,卻是一無所獲,讓她不禁懊惱地蹙起眉心。 到底是她太粗心,沒發現某個不起眼的機關或是暗格,還是那門主玉符真的不在段勁遙的房裡? 就在上官蘿兒不死心地想要更仔細地再搜索一遍時,忽然敏銳地聽見房外有一陣腳步聲接近。 她立刻退回到桌邊,坐下來替自己倒了杯茶,裝出剛起床不久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後,腳步聲在門外停住,門上傳來一陣輕敲。 「什麼人?」上官蘿兒一邊問,一邊暗暗猜測著。 倘若是段勁遙,他肯定不會敲門,那麼外頭的人會是誰呢? 「蘿兒姑娘,我是總管德叔。」中年男子客氣有禮的嗓音響起。 上官蘿兒前去開門,果然是昨天曾見過的那位總管大叔。 「德叔早,有什麼事情嗎?」她嘴角一彎,揚起和善的微笑。此刻人在虎穴,和周遭的人保持友善才是明智之舉。 「門主要我替蘿兒姑娘張羅一些新衣裳,您看看這些滿意嗎?」 德叔的手裡捧著好幾套簇新的衣裳,那料子看起來非常好,全都是上等絲綢所製成的。 上官蘿兒一臉驚喜地接過那些衣裳,臉上的笑意加深。 「很滿意,多謝德叔替我費心張羅。」 「蘿兒姑娘別客氣,這是門主的吩咐。」德叔微微一笑,對她的客氣與和善留下挺好的印象。 「對了,門主呢?」上官蘿兒佯裝不經意地隨口問道。 「門主一早就出門去了,不過門主有交代,倘若蘿兒姑娘有什麼需要,只要告訴我一聲就行了。」 「啊?怎麼好意思勞煩德叔呢?」 「蘿兒姑娘不必客氣,那我先去忙別的事了,如果有什麼事情,儘管找個人來告訴我。」 「好的,謝謝德叔。」 她左一聲不好意思、右一句謝謝德叔,果然順利贏得了這位中年總管的好感,就見他滿臉笑意地轉身離開了。 總管離開後,上官蘿兒又仔細地在房裡搜尋了一遍,依舊一無所獲。 她雖然覺得可惜,卻也並不氣餒。既然確定段勁遙已經出門去了,她怎能不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呢? 就算不能在各樓閣內仔細搜查,能夠先弄清楚「白虎門」內的地形也是好事一件,那對於將來的搜查絕對有幫助。 於是,上官蘿兒離開了段勁遙的寢房,佯裝只是隨意散步似的四處走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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