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朱映徽 > 戲閻王 | 上頁 下頁


  表嫂只說這男子有著與烈哥哥不相上下的好功夫,可沒提到他竟是如此的俊逸出眾。

  那張輪廓分明的臉孔,有著俊俏完美的五官,而那雙墨黑如星的眼眸,閃動著深不可測的光芒,這男人簡直像謫仙一般,俊美得不可思議。

  然而,他雖有著極為出色的容貌,整個人卻宛如冰鑿出來似的,渾身透著冰冷的氣息。

  但儘管一身的冷傲,仍絲毫無損于他的俊美,李若兒的一顆芳心撲通撲通地怦跳,失神地望著他的俊顏,幾乎忘了自己的咽喉還被握在他的掌中。

  瞧見她眼底的「驚豔」,荊禦風的眸光更冷。

  「你是什麼人?」他開口質問,嗓音寒如冰霜。

  對他而言,女人就像是麻煩、禍水,他絕不會因為她是姑娘家就對她憐香惜玉、手下留情。

  他的五指仍牢牢地扣住她的咽喉,目光冷冷地打量她。

  眼前這姑娘瞧起來頂多十七、八歲,有著一張嬌俏甜美的容貌,而從她的衣著打扮來看,應該是富貴人家的千金。

  像這樣的一個千金小姐,怎麼會獨自一人出現在這裡?又怎麼有能耐破了他的陣法?

  這一切實在太可疑了!

  面對荊禦風冷冽的質問,李若兒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咽喉。

  他還掐著她,要她怎麼回話?

  荊禦風的眸底掠過一絲不耐,但總算是暫時松了手。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好好喘口氣,冰冷的質問又劈來——

  「說!你有什麼目的?誰派你來的?」

  「沒有誰派我來,我也沒有打算要闖進穀裡,我只不過是聽說『絕命穀』的入口被布下了陣法,所以來玩玩。」

  來玩玩?

  這個說法沒能取信荊禦風,反而讓他認為她是故意說出這種荒謬的藉口來戲耍他。他的俊顏一沉,眸中殺氣驟起。

  他再度出手,有力的大掌重新掐住了她的咽喉,如此纖細的頸子,他只要稍一使勁,就能夠立刻扼斷。

  但,她的臉上竟沒有半絲懼色。

  難道她不怕死?

  李若兒可以強烈地感受到他渾身迸發的殺氣,也知道他想要掐死她,就像要捏死一隻螻蟻一樣容易。

  但說也奇怪,望著他冷凝的俊臉,她的心裡竟沒有半絲恐懼。

  或許是知道自己患了無藥可治的奇症,終究難逃一死,此刻她竟有些荒謬地心想——與其等到發病時,五臟六腑衰竭敗亡,倒不如死在這名俊美的男子手中,還比較乾脆痛快一些。

  「要掐就掐,給我一個痛快也不錯。」她語氣平靜地說。

  好傢伙,她當真不怕死?

  荊禦風眯起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這名來歷不明的女子,像是想從那雙澄澈的眼眸看穿她真正的心思。

  李若兒等了一會兒,就不知道他到底打算怎麼處置她,而她的咽喉像著了火似的,疼痛難受極了。

  「不殺的話就放手吧,這樣要掐不掐怪難受的。」李若兒困難地說著,伸手想去扳開他的手指。

  荊禦風的眉心一皺,他一向不喜與人太過親近,更不愛閒雜人等的觸碰,在她纖細的指尖碰到他之前,他就已迅速鬆開她的咽喉,改抓住她的手腕。

  當他的長指觸及她腕上的脈動時,俊眸驀地掠過一絲驚詫。

  他再度望向她,而下一刻,他忽然一把將她扯近。

  李若兒沒料到他會突然有此舉動,她低呼一聲,嬌小的身子重心不穩地跌進他的懷裡。

  「你……做什麼?」她羞窘地問,嗓音因咽喉的疼痛而顯得乾啞。

  荊禦風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的右手仍緊握住她腕上的脈動,並伸出另一手抬起她的臉蛋,仔細盯著她的氣色,像是想確認些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獅吼般的叱喝突然響起——

  「放開她!」

  荊禦風轉頭一瞥,就見南宮烈騎馬載著莫水悠趕了過來。

  「烈哥哥!表嫂!」李若兒一邊開口叫喚,一邊掙扎著想推開荊禦風,無奈這人仍牢牢抓著她不放手。

  「你這個丫頭,什麼時候才會安分一點?」南宮烈皺著眉頭,語氣透著憂慮與無奈。

  今日他帶著心愛的妻子去巡視馬場之後,悠兒提起想邀表妹一塊兒出遊,於是他們便返回「烈雲山莊」,想不到竟發現這妮子留了封書信,獨自一個人跑來「絕命穀」。

  就算是貪玩也要有個限度,這荊禦風雖說是悠兒的義兄,名義上是他的大舅子,但是他們素來不合,從來就沒當彼此是自己人過。

  況且,荊禦風的行事詭譎難測,從來沒人能抓得准他的心思,難保若兒不會出事。

  他們心急地追來,果然看見若兒已落入荊禦風的手裡。

  「荊禦風,她是我的表妹李若兒,因為貪玩才會來到這裡,你快點放開她!」南宮烈喝道。

  聽見李若兒的身分,得知她確實是因為貪玩而來,荊禦風眼中的殺氣褪去,但唇邊卻揚起一抹邪肆的笑。

  「我為什麼要放了她?」他開口反問。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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