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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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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沒想過竟會發生這樣的事,這下子該怎麼辦才好?要坦白承認自己賣的真的是偽造的嗎? 不,不行!要是她一承認,一切不就全完了嗎? 要是真承認了一切,偽畫的生意沒辦法繼續經營下去,那麼她家中的生計頓時就會出現問題,在這種情況下,要是娘的病情突然惡化,臨時需要一筆銀子來治病的話,那可怎麼辦? 「那個……或許……或許是因為……」步輕煙心急地思考著有什麼聽起來比較合理的藉口。 「因為什麼?難道我家中的畫會是假的?」 「呃?說不定喔!」步輕煙立刻順著他的話附和。 「那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你怎麼能如此篤定?」 「我當然篤定了,或者,你希望請專家來監定?」 什麼?要請專家來監定?上官勻遙的這個提議,讓步輕煙的表情頓時一陣尷尬與僵硬。 她的偽畫騙騙一般的買家還可以,但若是請了真正的專家來監定,肯定會當場被揭穿的,到時候她豈不是更難堪? 天哪!現在她該怎麼辦才好?明明自己剛才還矢口否認賣的是偽畫,難道現在才要臨時改口承認嗎? 步輕煙雖然很不願意這麼做,但是看來眼前似乎也沒有別的路可以選了。 「……好吧!你到底想怎麼樣?既然被你抓到,我也只能認了。你要把我抓去官府就請便吧!」步輕煙頹然喪氣地說。 「把你抓去官府?我可沒那麼狠心。」他可捨不得讓這麼一個美麗的弱女子去蹲苦牢。 「呃?」步輕煙一陣詫異。 「如果我打算要把你抓去官府的話,大白天帶著一票官府的人來不就好了?又何必特地選在晚上來找你?」 「那你……你到底想怎麼樣?」步徑煙忐忑不安地問,實在是猜不透上官勻遙究竟打算怎麼處置她? 人家不都說女人心如同海底針嗎?但她卻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更加的高深莫測、無法捉摸。 上官勻遙望著她那惴惴不安的美麗容顏,嘴角詭譎地揚起。 「我還沒有想到,等我想到了再說吧!」 「嗄?」等他想到了再說? 望著他那似笑非笑的俊臉,步輕煙的頭皮一陣發麻,驀地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知道自己該慶倖他沒打算要將她扭送官府,但是有這麼一個大把柄落入他的手中,只怕她一輩子都得受制於他,翻不了身了! 自從那天晚上被上官勻遙揭穿了她賣偽畫之後,步輕煙整天過得忐忑不已,夜裡更是睡不好。 她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想到要怎麼對付她,更不知道自己的下場將會是如何? 這種焦慮以及不確定感,讓她整個人的情緒糟透了,但為了怕娘會擔心,她什麼都沒說,一個人承擔了所有的壓力。 一想到上官勻遙,步輕煙的眉頭就不禁蹙了起來。 說真的,她實在無法理解那男人的心思。既然他識破了她是個專賣偽畫的「奸商」,為什麼卻還肯包庇她呢? 難道是因為她曾經說過家中不僅沒有其他的兄弟姊妹,還有個臥病在床的娘,所以讓他產生了惻隱之心? 可……說他對自己不忍心,似乎又不儘然,因為那天他離去前的詭譎神情,一點兒也不像會輕易放過她的樣子。 難道說,先讓她在心驚膽跳中過個幾天,也是他對付她的計劃之一? 「唉……真是煩透了!」 她也不是不曾想過,既然已經被上官勻遙揭穿了,那麼乾脆趁他有所動作之前,帶著娘溜之大吉,另外找個地方「重操舊業」。 無奈的是,想是一回事,實行起來卻是困難重重。 一來,娘的身子不太適合奔波勞累;二來,現在家中那些繪畫的器具又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夠通通帶走。 要是在她悄悄開溜之前,被上官勻遙給逮住的話,那她的下場肯定會更慘。 「唉……」步輕煙忍不住又歎了口氣。 這幾天,她也曾認真地考慮過乾脆關門大吉算了,可一時又不知道自己還能靠什麼來賺錢謀生?畢竟,她得負擔起這個家的生計呀! 更何況,若是她真要突然「轉行」,對娘也得有一套說詞才行,她可不想讓臥病在床的娘多操心,免得娘因為心情不好而影響了病情。 沉重的心情宛如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胸口,讓她有種幾乎快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太多的顧忌與憂慮,讓步輕煙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在這個時候,她多麼希望身邊有個人可以和她商量對策,有個人可以為她分憂解勞,可偏偏她的身邊誰也沒有,只有她自己一個人。 突然間,她覺得好孤單…… 無奈與別無他法之下,她也只能暫時繼續古畫販售的生意,就不知道上官勻遙會不會覺得她惡劣得無可救藥,決定改變心意揭發她? 「老闆,這幅畫多少銀兩?」一名胖員外站在一幅山水畫前,一邊端詳一邊詢問。 「那一幅呀——」 步輕煙才正打算要開價,一道低沉的嗓音就驀地從身後傳來—— 「唉呀!這位員外真是好眼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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