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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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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怕被段不讓發現她根本沒睡著,她刻意放緩了呼吸的節奏,緊閉的眼珠子不敢亂轉。甚至也不敢翻身或有任何的動作。 只是,要一直維持這樣一動也不動的姿勢,實在相當累人,才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她就覺得全身僵硬,甚至開始酸疼了起來。 她在心裡不斷咒駡著段不讓,希望他要嘛就快點動手殺她,要嘛就快點離開,好讓她可以從極度的僵硬酸疼中解脫。 偏偏事與願違,段不讓不知為何一直杵在床邊,既不吭聲也沒半點動作,仿佛在和她比賽誰的耐性比較強似的,簡直快氣煞了她。 又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之後,柳飄絮已經徹底失去耐性,不想再繼續裝睡下去了。 她佯裝剛睡醒的模樣,打了個呵欠,再緩緩地睜開雙眼,頭一抬,恰巧對上段不讓的黑眸。 幽暗的房間裡,他的眼眸顯得異常灼亮,仿佛夜空中用以指引方向的星子,讓她一時之間只能盯著他看,一瞬也不瞬的。 寂靜的夜晚,四周沒有紛擾嘈雜的聲音,而此時他們除了四目交會之外,也沒有多餘的言語。 在這一刻,柳飄絮幾乎忘了他們彼此的身分,忘了他們原本敵對的立場,回歸到最最單純的男人與女人,而他那燒灼的目光,令她的心跳亂了節奏。 她實在不僵,為什麼段不讓能用這樣專注的目光望著她,她.也實在不懂,為什麼光是被他注視著,她的心裡就莫名地有股異樣的情緒翻騰。 雖然在知道爹的確罪孽深重之後,她就不再那麼憎恨段不讓了,可……要說她會為他心動,這也未免太過突然了。 不過話說回來……感情這回事,似乎也沒有道理可循…… 隨著時間的流逝,柳飄絮被他愈看愈心慌意亂,那種感覺就好像先前被他摟在懷中親吻時一樣。 忽然間,一個念頭驀地閃過腦海——難道段不讓待她的態度突然轉變,為的就是要解除她的心防,想要讓她愛上他,之後再狠狠地羞辱嘲諷她? 不不不!倘若真是如此,她怎麼能讓他的計謀得逞?她寧可他殺了她,也不要遭受那樣的羞辱與嘲笑! 柳飄絮驀然掀開被子起身,走到桌前點燃燭火。在火光照亮房間的刹那,她已再度築好了心防。 「大半夜的,段堡主不睡覺跑來這裡做什麼?」 「我來看你是不是又想折磨自己,不肯好好的歇息。」 「我有沒有好好歇息,對你來說重要嗎?反正到了最後,你還不是一樣要殺了我!」 又不是在養牛養豬,難道他還要先將她照顧得肥肥胖胖的才要動手殺她?這未免太好笑了吧! 「我沒說要殺你。」 段不讓的話讓柳飄絮驀然一愣。 「你……難道不殺我?」 「我的確是沒打算要殺了你。」 「我不懂,既然如此,那你把我強抓到段家堡想做什麼?軟禁我一輩子,還是要我做一輩子的丫鬟、奴婢?」 不管段不讓心裡打的主意是哪一個,她都無法接受!她寧可死得痛快,也不要一輩子受這樣的折磨! 柳飄絮把心一橫,決定要激怒他到底。 於是,她不顧段不讓先前的警告,再度開口說道:「我想了一整晚,最後得到了一個結論。」 「什麼結論?」 「結論就是——你爹娘的死,肯定死有餘辜!」 聽了她的話,段不讓果然立刻變了臉色。 「你說什麼?!」 「我說,你爹娘的死,肯定死有餘章。」柳飄絮不怕死地又說了一遍。 「胡說八道!」段不讓開口怒斥。「明明是你爹該死的鬼迷心竅、諜財害命死有餘辜的是你爹才對!」 「我才不信!你又沒有親眼看見我爹殺了你爹娘,難道你隨便說了就算嗎?依我看,肯定是當年你爹娘貪心想要私吞所有的錢財,所以我爹才會憤而教訓那兩個傢伙!」 「閉嘴!我不許你再胡說八道!」 看出段不讓眼裡的暴怒,柳飄絮的心裡有些愧疚。 要是換成別人隨便說她爹的不是,她肯定也會氣得抓狂,更何況她說的根本與事實不符,他的心裡肯定更加難以忍受。 但,只求一死的她,顧不了這麼多了,反正最終她會用她的命來謝罪。 「我偏要說!你能拿我怎麼樣?」 段不讓忽然一把揪住她的肩膀,把她抓到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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