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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眼看鐘師傅態度這麼強硬,一旁的胡寶福有點按捺不住了。

  「欺,我說老師傅啊,婕芸好聲好氣的請求您,您又何必擺出那麼高的姿態呢?到底要什麼樣的條件才肯答應,您就別拐彎抹腳的,儘管開出來就是了。」

  聽了胡寶福的話,蘇婕芸的臉上突地掠過一抹尷尬。

  雖然她知道胡寶福是出於好意想幫腔,可是這番話聽起來隱約有暗暗指責鐘師傅貪心的意味,要是讓老師傅誤會了那可不好。

  她連忙使個眼色,示意胡寶福別再說了,就怕將鐘師傅給惹怒,那就更別想要說服他老人家了。

  她陪著笑臉,溢言婉語地說:「師傅,我們酒坊真的很需要您的幫忙,請您好好考慮看看好嗎?」

  見她擺出這麼委曲求全的低姿態,而鐘師傅仍是一臉不領情的模樣,胡寶福實在看不過去了。

  「鐘師傅,您要知道,「金安酒坊」可是江南第一酒坊,多少釀灑師都希望能到「金安酒坊」工作,您又何必這樣拒人於幹裡之外呢?」

  「哼!」鐘孝仁輕蔑地撇了撇唇,哼道:「就算是江南第一酒坊又如何?老子連皇宮都不想待了,區區一間酒坊,我會看在眼裡嗎?況且,你們「金安酒坊」的招牌還能保住多久,那還不一定呢!」

  「你胡說什麼!」聞言,胡寶福氣不過,指著鐘孝仁的鼻子想要開罵。「你這個不識相的老傢伙——」

  「寶大哥,別這樣!」蘇婕芸趕緊開口制止。

  縱然鐘師傅的態度確實太倔傲,可畢竟現在有求於人的是她,態度自然得委婉一點,若是被拒絕幾次就對他老人家口出惡言,只怕真的別想請動這位師傅了。

  「師傅,您不必立刻給我答覆,只求您考慮看看好嗎?」

  鐘孝仁原本被胡寶福給激怒了,氣得想拿起掃帚趕人,可是眼前這年輕姑娘的態度誠懇,又一臉歉意,他滿腔的怒火才勉強悵抑下來。

  「不管怎麼樣,你們回去吧,我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

  「鐘師傅,請您再考慮看看好嗎?我是真的很需要您的幫忙。

  鐘師傅沒想到話都已經說得毫無轉園餘地了,她竟然還不肯死心,這樣堅定的毅力倒也少見。

  他忍不住多瞥了蘇婕芸一眼,她那一臉懇求的神情,害他差一點心軟。

  「不成不成,我沒法兒答應你!就算我有意幫忙,這會兒也是有心無力,要怪只怪你們來得太晚了。」

  「來得太晚?謹師傅這話是什麼意思?」蘇婕芸連忙追問。

  「因為,我幾天前已經答應要重出江湖了,做人要守信用,既然我已經答應了別人,就不能臨時變卦到你家的酒坊去。」

  聽了這樣的回答,蘇婕芸不禁大失所望。

  「請問,鐘師傅是答應了什麼人?」她忍不住問。

  「是「鳳舞酒樓」的老闆。」

  「什麼?「鳳舞酒樓」?」蘇婕芸詫異地愣了愣。那間酒樓的老闆,不就是那傳說中喜歡拆別人招牌的人嗎?

  「是啊,我已經答應他,會在最短的時間內,釀造出比原先出自「金安酒坊」楊師傅之手還要上等的好酒了。小姑娘,到時候要是你家江南第一的招牌被拆了,那可別怪我咧!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

  聽完鐘師傅的話,蘇婕芸的一顆心驀地往下沉。

  看來,「鳳舞酒樓」的老闆己將「金安酒坊」視為敵手,才會打算釀造出比當初楊師傅釀造的還上等的美酒。說不定,那男人的最終目標真的就是要拆了她家「金安酒坊」的招牌。

  正當蘇婕芸感到無助與絕望之際,鐘孝仁瞥見一抹高大的身影走了過來。

  「喏,說人人到,「鳳舞酒樓」的老闆就是他。」鐘孝仁朝蘇婕芸身後指了指。

  蘇婕芸僵硬地回過頭,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正覬覦著「金安酒坊」的招牌,然而一看清楚對方的容貌,她整個人不禁僵住了。

  「陸公子?!」

  才會吧……會是她眼花看錯了嗎?

  那個傳說中以拆人招牌為樂的男子,怎麼會是他?而他……接下來想拆的是她家「金安酒坊」的招牌?!

  一陣尖銳的痛楚猛地劃過胸口,她仿佛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咦?原來你們認識啊?那好,你們自個兒慢慢談,我到後頭去忙了。」鐘孝仁說完後,自顧自地到後頭去。

  蘇婕芸征怔地望著陸允振,過度的震驚,讓她一時還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原來你就是陸允振?」胡寶福皺眉瞪著他。

  「沒錯。」

  陸允振雖是回應著胡寶福的話,目光卻落在蘇婕芸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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