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愛紅娘(24)_朱映徽

二十四

　　「唉……看她這麼傷心絕望，我也覺得好難過，那時就覺得要是我不告訴她，她也不會這麼傷心了。」

　　「可是要是現在不趕快讓她知道事情的真相，等到她興高采烈地跟著何畢碁上了京城後，才發現自己心愛的男人早已經娶了郡主為妻，到那時候所受到的傷害豈不是更大了嗎？」

　　「就是啊！所以我想了想，還是選擇現在就告訴她……唉，我覺得她好可憐喔！一片癡心卻換來了背叛與傷害。」

　　「嗯，她確實很值得同情。」東方勻澈認同地點頭。

　　西門如玉畢竟是他的好友西門慶紀的妹妹，他對西門如玉自然會比對尋常人多了一分關心。

　　「不知道我能夠為她做些什麼？」

　　東方勻澈搖了搖頭，說道：「何畢碁已經娶了郡主，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既然如此，我們恐怕也使不上力。」

　　「我知道，但是……我只是想要讓西門小姐的心裡好過一點兒。」同為女人，鳳甯寧對西門如玉的處境感到同情極了。

　　「讓她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可能是目前對她最好的方法了。」

　　「嗯，我想應該是吧……」

　　見她沒精打采的，東方勻澈伸手揉了揉她的髮絲，說道：「好了，別人的事情別太煩惱了，該想想我們的事情了吧？」

　　「我們的事情？」

　　「是啊！」

　　眼看這壺茶他們是沒有心思好好品嘗了，東方勻澈索性付了錢，帶著她離開「桑德茶坊」。

　　「嗯？你要帶我去哪裡？」鳳甯寧跟著他，好奇地問。

　　「帶你回去見我奶奶。」

　　「見東方老夫人？做什麼？」

　　「當然是跟她老人家稟告我要娶你為妻呀！」

　　雖然東方勻澈不認為這樁婚事會有什麼變卦或是遭到反對，但是事先稟告一聲，也是對奶奶的一份尊重。

　　「嗄？嗄？現在去？」

　　「沒錯。」

　　他那堅定的神情和語氣讓鳳甯寧的心忽然一陣慌亂。「等……等一下……」

　　「有什麼好等的？難道你不想嫁給我？」

　　見他大有若她的答案沒讓他滿意，他會不惜在大街上吻到她表現出「該有」的反應為止，鳳甯寧頓時羞紅了臉，就怕他當真要那麼做。

　　「我只是怕會太快了，而且現在西門如玉——」

　　「快？一點兒也不會。」東方勻澈說道。「再說，西門如玉的遭遇雖然令人同情，但那畢竟是屬於她和何畢碁之間的事，與我們無關，我想不出我們的婚事有什麼必要為了他們的事情而拖延。」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走吧！」東方勻澈完全不接受鳳甯寧的遲疑，拉了她就立刻踏上歸途。

　　這個嬌俏甜美、善良貼心的小女人，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真真實實、完完整整地擁有她了。

　　在踏進東方家的大門之前，鳳甯寧無法控制地在腦中猜想著東方老夫人可能會有的各種反應。

　　老夫人若聽到東方勻澈要娶她，肯定會感到相當驚訝、錯愕，而在這驚訝與錯愣之後呢？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她老人家是會沉著臉，冷硬地表達反對，還是會勃然大怒，指責孫兒不該娶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女子？

　　在鳳甯寧的心裡，當然希望老夫人會接受她這個臨時更換的新娘人選，但是希望歸希望，她可不敢真的抱太大的期望，就怕到時候失望的打擊太大，她會像西門如玉一樣心碎。

　　東方勻澈瞥了她一眼，忍不住失笑。

　　「怎麼了？你的表情好像是在等著聽候審判似的。」

　　「嗯，你說得好，差不多就是這樣。」鳳甯寧點頭附和。

　　「有這麼嚴重嗎？」東方勻澈挑起眉梢。

　　「就是有這麼嚴重！」

　　見她的俏臉滿是認真，一點兒也沒有開玩笑的神情，很顯然是真的這麼認為，讓東方勻澈真是既好笑、又無奈。

　　「你對我就這麼沒信心？不相信我會說服我奶奶？」

　　「如果老夫人需要被『說服』，那就表示她根本就不喜歡我，不希望我當她的孫媳婦——」

　　「停！別再自己嚇自己、自己泄自己的氣了。我剛才那麼說只是要讓你知道，不論如何我一定是跟你站在同一邊的。」

　　「真的嗎？」

　　「那當然。」

　　聽他這麼說，鳳甯寧因為緊張而僵硬的臉，才放鬆了些。

　　「好吧！相信你。」

　　「這樣就對了，放心吧！等會兒我會主動稟告我奶奶，你就只管等著當我的妻子就行了。」

　　看出他眼底的認真，鳳甯寧的心裡既甜蜜、又感動。大概是她這半年來幫人作了這麼多的媒，促成不少好事，所以老天爺才會「回饋」她，給她一個這麼好的夫婿當獎勵吧！

　　有了東方勻澈的承諾，鳳甯寧的心裡放心不少，也不再那麼緊張了。

　　她隨著東方勻澈回到了東方家，才一踏進大廳，就詫異地發現西門如玉竟然也在。

　　東方勻澈和鳳甯寧互望一眼，他們都猜不出為什麼西門如玉會在這兒。

　　正當東方勻澈想要問個清楚的時候，東方老夫人已笑眯眯地開口了。「鳳姑娘，你可真是厲害，我真是要對你刮目相看了！」

　　「哪裡，老夫人過獎了。」鳳甯寧臉紅地說，猜想老夫人大概是在揶揄她竟然可以收服東方勻澈這個不願意成親的頑固孫子。

　　正當這麼想的時候，老夫人又說：「我答應給你的萬兩黃金，絕對一兩都不會少，到時候婚禮時還要請你多多幫忙了。」

　　「啊？萬兩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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