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朱映徽 > 翡翠酒莊 | 上頁 下頁 |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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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怕他改變主意似的,她不敢多說廢話,連忙將爹不慎得罪了「悅記飯館」的少爺程伯陶,而對方提出除非送上幾壇「翡翠酒莊」的酒,否則就要讓家中字畫鋪的生意做不下去的威脅說了出來。 「已經說完了嗎?好,那麼就記住你的承諾,往後別再出現了。」上官政宗冷冷地提醒。 「那,酒……」顏采翎眨著美眸,眼底充滿期待。 上官政宗勾起嘴角,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 「我只答應聽你說,可沒答應要賣你酒。就算那對我來說只是小事一樁,我又為什麼要那麼做?」他冷淡的反問。耐著性子聽完與他無關的事情,對他而言已經是極限了。 為什麼要那麼做? 顏采翎怔了怔,她那略帶驚訝與困惑的神情,很顯然從沒想過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她用著毫不遲疑的語氣答道:「因為那麼做不僅可以幫助人,我也會照價支付酒錢,甚至就算是賣我貴一些也是無妨的。」 「你爹與程伯陶的恩怨與我何干?我為什麼非幫不可?說穿了,我既不缺銀子,也對助人沒興趣。」上官政宗神色淡漠地說。 倘若閒雜人等之間的恩怨全都要跟他扯上關係,那他豈不是每天都被這些事情纏繞不休? 「可是……能夠幫助別人解決問題,自己也會感到開心,這樣不是很好的事情嗎?」顏采翎心裡再度發急,不懂他為什麼還是不肯伸出援手。 「感到開心?」 上官政宗嗤笑一聲,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 什麼叫做「開心」,他從來就不懂。自他有記憶以來,從來就不曾開懷大笑,過去不曾有,將來也肯定不會有。 「總之,我已經聽完了你想說的話,現在你也該死心地離開了。」他開口下起逐客令。 「不,我不能死心,我怎麼能死心?」顏采翎衝口嚷道。 「是你說聽完之後,就不會在糾纏不休,現在你是打算出爾反爾?」 「我……」顏采翎一陣啞口。 她自知理虧,然而她原本相信聽完了事情的原委之後,他肯定會願意賣她幾壇酒,所以才會那麼說的。 沒想到他竟還是不願意幫忙,這叫她如何能死心? 她硬著頭皮說:「為了家人,就算要我承擔什麼樣的罪名或指責都無所謂。上官公子,算我求你了,好嗎?」 為了家人,一切都無所謂? 上官政宗聞言臉色一僵,胸口宛如猝不及防地被一根針狠狠刺入,泛起了一陣疼痛。 他不快地瞪著她,明明是個柔弱的姑娘,此刻那雙眼眸卻閃動著異常堅定地光芒,仿佛真的為了家人可以義無反顧地做任何事情。 家人……真有這麼重要嗎? 上官政宗咬了咬牙,臉色又更沉了幾分。 這個女人……真的讓他很煩躁! 不論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或是露出什麼樣的神情,都讓他的情緒該死的受到影響。 她憑什麼?憑什麼這樣擾亂他一貫的冷靜? 上官政宗眯起黑眸,一絲惡意的念頭驀地自心底升起。 或許,他該讓她稍微明白一下這世上並不如她以為的那麼單純、那麼善良,那麼或許她就不會再用那種純真過頭的眼神和表情來惹他心煩了。 「我正好需要幫手來做些粗活……你,願意來幫忙嗎?」他突然開口問道。 顏采翎眼睛一亮,毫不遲疑的點頭。 「可以,我願意做!」 他提出這樣的要求,肯定是要告訴她,世上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想取得他的幫助,就必須先付出一些勞力吧? 只要能夠讓他願意伸出援手,願意賣她幾壇酒,不論任何事情她都願意做的! 上官政宗讓顏采翎和小春進屋,而在偌大庭院的一角,堆置了為數不少的空酒甕。 「這些空的酒甕,全都必須搬到一旁那間房裡放置。」 顏采翎和小春傻眼地望著那至少有三、四十只以上的酒甕。 「這些……全部要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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