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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第十章

  那該死的傢伙,竟然讓悠兒冒這麼大的危險!倘若那時他沒有及時勒住馬兒,後果將不堪設想!

  那個傢伙竟然毫不在乎她的安危,他究竟將悠兒當成什麼了?又為什麼要悠兒混到他的身邊?

  南宮烈在心中狠狠地咒駡荊禦風,有股衝動想要衝進「絕命穀」,狠狠揪住那傢伙的衣領,問問他對悠兒究竟有什麼打算?

  即使悠兒的心真的不在他的身上,即使她對他說了一個又一個的謊言,他還是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傷害……

  矛盾痛苦的情緒,宛如有人拿著一條帶刺的長鞭,狠狠笞打著他的心,讓他痛楚難當。

  南宮烈一杯接一杯地喝著烈酒,只希望讓自己暫時忘卻煩惱。

  就在他試著將自己灌醉的時候,一名手下忽然前來求見。

  「莊……莊主?」

  看見他猛灌酒的模樣,手下不禁傻眼。

  跟在南宮烈身邊這麼多年,他從來就沒見過莊主借酒澆愁的模樣,因此心中不禁疑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又不敢多問。

  南宮烈神色一整,暫時放下酒杯。酒量極好的他,即使已經喝掉了好幾盅酒,依舊神智清醒。

  眼前這個手下名叫李順,是他派去調查蕭天行的其中一人,想必剛才李順已先去了山莊一趟,沒瞧見他才又趕到了馬場來。

  此刻夜色已深,李順必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稟報。

  自己一向公私分明,絕不會允許因為一己的情緒而耽誤正事。

  「怎麼了?出了什麼狀況?」他正色問道。

  「啟稟莊主,蕭天行似乎已察覺他與蠻人往來的書信遭到攔截,有意往西方潛逃,尋求西方蠻人的庇護。」

  「什麼?!」南宮烈聞言不禁皺緊了眉頭,那蕭天行的謹慎與狡詐遠比他預期的還要深。

  今兒個一早,他的手下才順利攔截了書信,還過不到一日,蕭天行就已察覺,並已打算採取逃亡行動。

  不行,不能讓他給逃了!

  「我一定得將蕭天行繩之以法才行,絕不能容許那個意圖叛亂的傢伙逃到西方蠻人那兒去,否則絕對會是一大禍患。」

  既然他這會兒已經握有蕭天行勾結蠻人的確切證據,那麼就不容那個傢伙狡辯抵賴。

  只要逮住那個傢伙,連同那封通敵的書信一併送往京城處置,屆時蕭天行必定是死罪難逃!

  如此一來,也算是完成了替悠兒的爹娘報仇的承諾。

  到時候……她會怎麼做?會不會一等蕭天行伏法後,她就毫不眷戀地返回荊禦風的身邊?

  光是想像著悠兒離他而去的情景,就彷佛有人在他的心上狠狠鑿出了一個大洞,這輩子再沒有法子填滿……

  「莊主打算怎麼做?」

  李順的問話拉回了南宮烈的心思,他刻意忽視心底的沉痛,沉吟了一會兒之後,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事不宜遲,我立即動身,前去追捕那個傢伙。」

  「要不要屬下等人前去支援?」李順問道。

  「不,不用了。」南宮烈搖了搖頭。

  那蕭天行謹慎多疑,若是他率著一干手下前去追捕,只怕會打草驚蛇,若是讓那個傢伙狡猾遁逃,那可就麻煩了。

  「你們全都別輕舉妄動,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了。」他對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必定能將蕭天行那傢伙一舉成擒。

  南宮烈出了大廳,走向他的愛駒「逐風」。

  翻身上馬之後,他叱喝一聲,馬兒立刻快步奔馳,一人一馬不一會兒就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戌時已盡,夜色如墨。

  原本該是準備就寢的時刻,但莫水悠卻是毫無睡意。

  自從今兒個上午南宮烈揪著江傑離開「烈雲山莊」之後,她就一直在等待,等著他回來。

  然而,她從上午等到下午,又從下午等到了夜晚,甚至現在都已是就寢時刻,卻還是不見南宮烈的蹤影。

  一種被遺棄的感覺,狠狠地撕裂她的心。

  無法遏抑的心痛,讓她的臉色蒼白,但她強打起精神,推門走出了寢房,想再去問問南宮烈是否已回來。

  她在回廊處遇見了正打算回房去歇息的月兒,而月兒一瞧見她又走出了寢房,不禁擔憂地蹙起眉心。

  「小姐,怎麼還沒睡下?」月兒關心地問。

  約莫一刻鐘前,她好說歹說,好不容易才說服悠兒小姐回寢房就寢,怎麼這會兒悠兒小姐又出來了?

  她知道悠兒小姐已經等了莊主一整天,可是莊主這會兒還沒回來呢!

  「月兒,莊主呢?他回來了嗎?」莫水悠問道。

  「回小姐,月兒沒有瞧見莊主。」

  「他還是沒有回來?」莫水悠忍不住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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