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朱映徽 > 大王吃不開 | 上頁 下頁


  既然她此刻的遭遇與「雷霆門」有關,他當然有責任要好好地照顧她,直到她完全復原。

  夜泉兒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美眸忍不住瞪大,眼中難掩驚訝。

  打從她遇到雷騰霄開始、這男人始終表現出一副盛氣淩人的態度,簡直像個蠻不講理的霸王。

  然而這會兒,他竟然好聲好氣地和這位范姑娘說話,嗓音和神情都十分溫和,那讓她幾乎忍不住懷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是不是雙雙出了毛病?

  不過,她很肯定自己耳聰目明,並沒有出現什麼幻覺,那麼雷騰霄會如此的唯一原因,該是這姑娘對他而言是特別的吧?

  也是啦!他們兩人瞧起來男的俊、女的美,確實挺相配的,不過既然他可以和顏悅色地說話,幹麼非得對她這麼蠻橫無理不可?

  夜泉兒忍不住在心裡直犯嘀咕,嫣潤的唇兒因為不滿而微微噘起,然而當她的目光與範芸芸對上時,臉色立刻緩和了下來,畢竟誰會忍心對一個負傷又虛弱的病美人擺臉色呢?

  「范姑娘,你還好嗎?」她關心地問。

  「都怪芸芸不中用……必須仰賴你們的照顧……」

  範芸芸再度垂下螓首,那沮喪的神情像是隨時會滴出兩滴淚珠似的,而從她蒼白的臉色和有氣無力的回答,看起來身子狀況仍不太好。

  夜泉兒輕咬了咬唇,蹙著柳眉,忍不住在心裡無奈地歎了一大口氣,因為她知道自己這下子恐怕是沒辦法依照先前擬定好的「尿遁計劃」,趁著上茅廁的機會施展法術脫身了。

  過去師父總說她不光是好奇心旺盛,就連同情心也太過氾濫,一旦見著了受傷的小動物,就非得要帶回去親自照料,直到它們的傷復原了才能夠放心。

  她對小動物尚且如此,更別提這麼大的一個人了。

  儘管這根本不開她的事,但是眼前這個傷重虛弱的姑娘,將她的惻隱之心全勾了起來,實在沒辦法就這麼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地離開。

  夜泉兒在心裡認命地歎氣,甚至還安慰自己一一雖然這范姑娘看起來臉色蒼白、氣虛體弱,但至少看起來並無性命之憂,只要好好地休養照料,該也耗不了太長的時間。

  先前由於她無法準確地預估自己得要花上幾天,才能找著稀有珍貴的靈花,所以刻意提前了半個多月動身。

  倘若她在離開「雷霆門」之後,能夠順利找到靈花,回程的路上別再貪玩嬉戲、忘了時間,那麼就算在這裡多耽擱個幾日,應該還趕得上師父的生辰吧!

  雖說是幫忙看顧範芸芸,可其實夜泉兒沒有太多的事情好做,畢竟原本就有其他的丫鬟負責換藥和伺候湯藥,她根本派不上什麼用場。

  她並不笨,很快就猜出雷騰霄是故意找藉口將她困在「雷霆門」,儘管心裡不免感到氣惱,但她並沒有因此就立刻找機會脫身。

  她心想,至少等范姑娘的傷勢和氣色有明顯的好轉再離開,免得她的心會像懸著什麼似的,那種疙疙瘩瘩的感覺,她可一點兒也不喜歡。

  稍早在範芸芸又虛弱地昏睡過去時,她已從丫鬟口中聽說了這個可憐姑娘的遭遇,心裡對範芸芸也更加同情了。

  好在大夫表示,范姑娘的傷雖重,但不至於喪命,只要悉心調養就會好轉,只是……聽春花說,范姑娘已經在床榻上躺了將近半個月,雖然可怕的傷口已經結痂,但整個人仍異常虛弱,幾乎沒法兒下床走路。

  她想,大抵是范姑娘先前受到太大的驚嚇,這會兒又太過惦掛著兄長的安危,才會讓情緒影響了身子的復原狀況吧!

  「總之,希望她快點好轉,這樣才不會耽擱到為師父摘采靈花,一夜泉兒一邊拎著空的木桶,一邊自言自語地走在回廊上。

  由於根本不需要她在床旁照料範芸芸,她待在房裡無事可做,實在無聊極了,於是當她一聽春花說要打水,立刻自告奮勇地想要代勞。

  事實上,為了怕春花推辭,她幾乎是一把搶了空的木桶,問了井的位置之後就急匆匆地跑出樓閣了。

  「沒辦法,不找點事情來做,實在是悶得發慌呀!」

  範芸芸整日躺在床榻上,就算偶爾醒來,也沒開口說半句話,而她天性活潑好動,和沉靜寡言的范芸芸正好相反。

  對她而言,無所事事地待在房裡簡直如坐針氈,她寧可做些勞動粗活兒,還比較開心自在呢!

  「咦?春花不是說井就在假山的附近嗎?究竟在哪兒呀?」

  夜泉兒拎著空的木桶四處張望,終於在穿越幾株桂花樹之後,看見了那口位於假山旁的井。

  「太好了,總算讓我給找著了!」

  她揚起一抹笑,快步走了過去。

  當夜泉兒來到那口井旁後,美眸不禁閃動著雀躍的光芒。

  她興奮地看丁看挽鱸,又探頭往井中張望,那近乎亢奮的神情,簡直像是發現了什麼特別的玩意兒。

  事實上,這門井對她而言,確實是新奇有趣極了!

  過去千年來,她和師父就住在一座瀑布附近,根本無須找井汲水,自然也從未使用過這些器具。

  對於好奇心旺盛的她來說,能夠嘗試這麼新鮮的事情,當然不免感到萬分欣喜與期待。

  「嗯……我想……應該是這麼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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