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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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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秒,零反應。他像似不介意,更像沒聽到似的繼續低頭吃東西。 她輕皺眉,突然有股衝動想開口問他——你真的覺得我們適合結婚嗎?你真的想娶一個恨你的女人為妻嗎? 一樁勉強來的婚姻,她不懂他究竟能從中得到什麼,又為何如此堅持? 她不開心,難道他就會快樂嗎? 她握緊叉子,生著悶氣,最後什麼都沒說。 整個晚上,她以沉默適應重逢,視線很少再停留在他身上。 而傅晨雋始終維持一成不變的冷漠,寡言的程度不亞於她。 兩個人就這麼無言以對的吃完晚餐,一路僵持到家。 他洗過澡,換上睡衣,主動表示要到客房裡睡。 她則獨坐在房內,靜望著眼前嶄新的佈置,久久無法合眼。 這夜,因為那個讓人猜不透的男人,她的睡眠品質糟透了。 第四章 隔天早晨,席子悠沒什麼精神的坐在餐桌前吃著他買回來的早餐,還在適應這個一夜驟變的「新局面」,和對面那個沒什麼表情的男人。 「我們今天就去辦理結婚登記。」傅晨雋開口說道。所有的文件、證人他都準備好了,待會兒只要簽名、拍照,到戶政事務所去辦登記就可以了。 「什麼?!」她徹底清醒。 「如果你想宴客、拍婚紗,之後再找時間補,今天先完成登記程序。」他想速戰速決,早點與她結婚,其他的程序他不需要,但可以配合。 席子悠雖然感到詫異,可是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反抗他的「命令」,因為這樁婚事不止牽涉到她一個人而已。 她別無選擇地點頭答應,隨傅晨雋一起去辦結婚登記。 簡單辦完登記後,他載著她回到住處,交代她收拾兩套換洗衣服,緊接著又出門了。 席子悠看他悶不吭聲地把車開出市區,望著窗外,發現他愈開愈遠,再也沉不住氣地問他:「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旅行。」他簡單地說,手掌輕輕滑過方向盤。「你就當是度蜜月好了。」 她蹙眉盯著他那張戴著墨鏡的酷臉,情緒又起波動。 這算什麼?!是蜜月旅行就該跟她說清楚,怎麼能叫她隨便收拾兩套衣服就趕著出門,目的地是哪兒都不知道,自顧自地開車。 「度蜜月應該要去歐洲才對,至少玩個十天半個月。」她故意跟他發牢騷。其實她和方仲祺原本也只預計到日本玩五天而已,免得耽誤他處理公事,回來馬上上班又太累人。 「好,我們找個時間出國,你想從哪個國家開始玩?西歐、北歐還是南歐?」他答應得很乾脆,順便問她目的地,方便安排時間與行程。 只要是她想要的,能讓她開心的,他都會儘量做到。 然而他毫不考慮地答應,像是輕而易舉、無所不能的態度,反倒讓她更不高興了。 「不用了,跟不喜歡的人去哪裡都不好玩,再美的風景也沒心情欣賞。」她存心眨他、激他,在冰湖上鑿洞,看他能平靜多久。 她注意到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瞬間使力,手背浮現清晰的筋路,嘴唇繃得死緊,彷佛內蘊著一股熊熊怒氣,即將爆發。 她暗作準備,決定要用無比的冷靜面對他的怒火,漠視他暴跳如雷的吼罵,淡然以對,但他卻說—— 「我愛你,子悠。」 她怔然,像是耳鳴了。 「我會一直等到你愛上我那天。」他承諾。「到時候,我們再出國吧。」 傅晨雋知道,現在她的心落在另一個男人身上,離自己很遠,那是他無法回溯的十八年空白,但未來無論要花上八年、十八年、二十八年……他都會全力贏回她的心,得到她的愛。 接下來,換他等她回心轉意,任何曾經帶給她的傷痛,他都願意加倍承受。 席子悠不知該作何反應,被他這出其不意的表白擾亂了心神。 真過分,他這個人怎麼能這麼莫名其妙,不按牌理的惹人心煩! 難道他以為隨便說句「我愛你」就能哄騙得了她,讓她忘記他曾經「丟下她」和「買下她」這兩項惡行嗎? 想得太美了!她這回是鐵了心,才沒那麼好說話,一定會把他種種流氓行徑牢牢記在心裡,提醒自己該有多恨他。 她別開頭,專心看她的風景。 車內一片安靜,誰都沒再說話。 偶爾,他會注視著後視鏡裡她若有所思的側臉,墨鏡下的眼裡,有她看不見的深情…… 車子在花蓮海邊的一家庭園式餐廳前停下,因為過了用餐時間,面向海岸的一片庭園裡客人並不多。 他走到櫃檯前和老闆說了幾句話,然後回來牽著她走向後院。 「我不想吃東西。」 「那你去陪小孩玩好了。」 小孩?! 她一頭霧水地跟著他往內走,背對著門廊下坐著一個老人家,旁邊真有個走路搖搖晃晃的小孩。 「吳伯。」傅晨雋先向長輩打招呼。 「你們來啦。」白髮蒼顏的老者露出慈祥的微笑,起身相迎。 「吳伯!」席子悠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吳伯。自從六年前他老人家告老還鄉,離開方家後,他們就沒再見過面,只有逢年過節時還會打個電話拜年寒喧。 「子悠小姐,好久不見。」 「是啊,真的好久不見,您近來好嗎?」看到年近九十高齡的吳伯依然紅光滿面、身體健朗,她感到既驚又喜。 「托你們的福,這把老骨頭還能吃能動。」吳伯笑容滿面地看著他們。「恭喜你們結婚了。」因為一早就接到傅晨雋的電話,說他們完成結婚登記後就會過來,所以並不驚訝他們的到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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