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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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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當然的,你忘了你昨天才奮勇緝凶,一口氣跑了幾十公尺——」他大手往她肩上一放—— 「啊~~別碰我!」她頭皮發麻地尖叫,像只刺蝟般豎起利刺—— 只不過那些刺是刺在她自個兒身上,從他碰她的地方漫開一陣難以忍受的酸痛…… 「抱歉。」他舉起手、聳聳肩,嘴角卻很可疑地上揚。 雖然她是因為幫他爺爺追搶匪而換來這一身酸痛,但實際上那也是她不自量力就衝動行事的後果,加上她還很不識相的住進他家裡來占空間,所以當他見到這女人表情扭曲、模樣詭異又滑稽的「黏」在牆上時,真是很難不把快樂建築在她的痛苦上。 「看你這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今天應該是不能上班了。喏,好好留下來看門吧。」他拿出備用鑰匙在她面前晃呀晃,像逗寵物似地跟她說話。 瞧她像個老太婆似地彎腰駝背,腰都挺不直,恐怕連走出大門都有困難。 果然運動傷害的威力還真低估不得,不過在追賊時倒也沒什麼時間先做暖身運動啦。 「誰說的!我要去上班。」她逞強地搶下那串亮晃晃的鑰匙,步伐蹣跚地挪動腳步,不想在他面前示弱,更不能被這囂張的男人看不起。 「好,那你就抬頭挺胸——打起精神——加油!」他冷不防地往她背部一推,使勁拉直她的雙肩,握住她的肩頭,帶著惡魔般的微笑給她最「有力」的鼓勵,然後踏著輕快的步伐瀟灑出門。 「嘶……」她倒抽口氣,全身抖抖抖,眼如牛鈴地瞪著那個殺千刀的男人。 她明明要他別碰她的!這個聽不懂人話的冷血動物…… 「噢!哦……」她背貼牆壁,滑坐在地,被那男人拍了幾下,她整個元氣大傷,更深深體悟到自己此時多麼不堪一擊,連呼吸用力點都覺得難過,整個人像被扭過的麻花卷一樣動彈不得。 她費力舉起發抖的手,從包包裡摸出手機,撥給助理。 「娟……幫我請假,我……不行了——」 不甘心卻不得不承認,她今天真的無法出門去上班,寸步難行…… 媽呀!她希望那個賊也像她一樣痛苦,不然就太沒天理了! 當天晚上,溫振傑回家後丟給她一大包酸痛貼布。 「你買給我的?!」那麼好心?她難以置信。 「爺爺交代我買的。」他撇清關係地聲明。要不是爺爺特別打電話來交代一定要他去買指定品牌的藥布給她貼,他才懶得理她咧。 說完,他掉頭回房。 「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善良。」她皺皺鼻子,那是身上少數幾個不痛的地方。 「還是爺爺最好了。」她感動地拿著那包貼布回房。 兩個小時後,她又一副苦瓜臉地站在書房外敲門。 「幹麼?」他盯著門外挺不直腰的「老太婆」,撲鼻而來的藥味令他輕擰眉頭。 「那個……貼不到。」 「蛤?」 「後面貼不到。」她微微側身,手臂痛苦得抬不高,更甭論構到背後。在房裡試了又試,勉強只在腰部貼了一塊藥布,可是那對於她酸痛了整天的背部完全沒效果,連翻個身都好疼。 「所以呢?」 「不貼就辜負爺爺的一番好意了。」她眨眼微笑,主打親情牌,相信他應該不會想讓爺爺的一番好意打了折。 更重要的是,她的背不能到明天還像只蝦子一樣,不然怎麼上班啦! 他眉梢輕挑,看著她那臉疑似討好的笑容和腿上好幾塊歪歪斜斜的藥布。 「你很痛吧?」他拆穿她迂回的說詞,看她應該是難過得受不了才來向他開口求助的。 「嗯。」當然痛,不然他以為她手腳上的貼布是貼興趣的嗎? 「那就不要扯到爺爺身上,誠心誠意的開口請求我幫忙。」他舒服地往門邊一靠,其實心裡也有點同情她的處境,不過搬出爺爺來當藉口就太不坦率了。 她想了想,覺得他這麼要求也不過分。 「請……請你幫我貼藥布好嗎?」她很誠懇地詢問他。儘管要跟這男人開口求助還是有些心理「障礙」,但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屋簷下也沒別人能幫她了。 「嗯,我考慮一下。」他摸著下巴思索,不是很想答應的樣子。 他在耍人啊?! 「溫振傑!」她挺胸大吼,拉直的腰杆倏然傳來一陣急遽的疼痛。 他抿著唇,冷冽的眼神瞥向她—— 「拜託啦……」她彎下腰,口氣急轉直下地哀求。 唉唉唉,人在疼痛中,不得不低頭。她明天是人是蝦都看他了,可不能在此時意氣用事呀。 他看她撫著腰,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心裡本該覺得好笑,但他竟然反常的感到有些不舍,不忍心再拖拖拉拉的捉弄她,耽誤她的治療時間。 「拿來。」他抽走她手中的貼布,走向客廳,還難得大發善心地等了她一下子,沒有半句牢騷。 她緩慢的在沙發上坐好,脫下身上的薄外套,露出裡頭低胸露背的小可愛,馬上又想到有件事必須說在前頭—— 「你別亂想喔!」 「想什麼?」他莫名其妙地盯著她。 「我只是很單純的請你幫我貼藥布而已,因為這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人,所以你也只要很單純的幫我貼藥布,不要亂想些有的沒的喔。」她抱著外套,很鄭重地警告他,希望他別產生任何踰矩的想法和行為,砸了爺爺的保證。 聽完她的話,他足足有三秒那麼長的沉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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