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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小姐，你好像每次都很趕時間喔？」他友善地倒了杯水給她，好奇地問。 　　這個人不算常客，但她每次來店裡都讓人印象深刻，不是因為買不到限量冰品而當場抱頭哀嚎，垂頭喪氣地離開，就是點了東西後在櫃檯邊走來走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沒辦法，不跑快點會出人命的。」女人喝了一大口水，神色凝重地說。 　　「人命？」阿俊瞪大眼，想弄清楚是什麼人命關天的大事。 　　「對，我小孩會沒命。」她喃喃地說，憂心忡忡地看著手腕上的電子錶。 　　「蛤？！小孩？」阿俊覺得她看起很年輕，像個大學生，不像當媽的人。 　　「沒錯，那個壞蛋每次都只會拿我寶貴的孩子來威脅我，逼我幫他做牛做馬……」她悲悲戚戚地說，一想到她那幾個可愛的孩子就心如刀割。 　　「小姐，要不要我幫你報警？」阿俊熱心地想幫助這個遇人不淑的女人，猜她一定是成天生活在家暴陰影下，為了保護年幼的孩子而拚命忍耐、掙錢，被人糟蹋的受虐婦女。 　　「警察也幫不了我。」她若有所思地搖搖頭，看到女店員拿著她等待的冰品走出來，趕緊掏錢付賬，不耽誤半點時間，分秒必爭。 　　「你別灰心，要相信公權力，社會還是有溫暖的。」阿俊還是不放棄地勸她尋求外界協助。 　　「謝謝你的水。」她邊收回零錢邊向阿俊道謝，似乎沒聽到他說的話，拿著東西就往門外沖，邊跑邊戴安全帽…… 　　「她怎麼啦？」小美問道，汪采萱也靠過來。兩人都對這位女客人有點印象。 　　阿俊沉重地歎了口氣。「唉，是個可憐人。小美，你以後挑對象可要睜大眼睛，像店長一樣找到一個好男人才能嫁，否則是會吃苦受罪，禍延下一代的。」他感歎著一個女人跟錯男人的悲哀，同情那女人的遭遇，然後轉過身去收拾餐具。 　　「喔。」小美應了聲，和汪采萱對看一眼，兩人都滿頭霧水。 　　到底那位客人是怎麼了？還是沒人知道…… 　　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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