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醉笙 > 如果真愛是詛咒 | 上頁 下頁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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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頭,顧盼跨出門去,對於沉默她早就清楚。他不是絕頂聰明就是絕頂糊塗。 茶水間裡,顧盼煮著水,雖然沉默沒有特殊要求,但她還是不曾用純淨水給他泡過茶。 海芋的花語她和齊小姐一般瞭解,對於一份渴望的愛,齊小姐恐怕要比她勇敢百倍。 至於沉默先前的喃喃自語,她也清楚得很。 為什麼每天都有人送花?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若不是看上了他,難道還看上了她不成?可惜卡片上從來不曾署過她的名字。 他對病人付出的是專業,病人回饋的是感激,鮮花也是感激的一種,但適用於年輕待嫁的小姐。 於是日復一日,她插花本領早已趕上補習班的老師,但為何她覺得自己只似花奴?替他承接每一份承載愛慕之心的鮮花,修修剪剪,然後把她們最美的一面呈現在他面前,只為討他歡心展露笑顏。雖然他從未回應這些五光十色,但只是想到他有朝一日,讓她打電話訂花訂餐廳,或者為某個送花人挑選禮物,她就滿心不悅。 唉聲歎氣之間,茶壺發出刺耳的嘯叫聲,沸騰的氣泡在透明的水壺裡上下翻滾著。顧盼嚇了一跳,趕忙收拾善後起來。 偏偏內線也來添亂,顧盼照例在它響三聲後接起。 「顧秘書,你跟著我多久了?」那頭沉默的聲音風平浪靜,不知用意何在。 短短的兩三秒內,顧盼的心思不停地轉換。自這個診所開張她便跟著他了,問這個問題是想要辭退她?還是升職?顧盼失笑,小小的診所有沉默一塊金字招牌便足夠應付一切,她升職升到哪兒去? 「一年半了吧。」 「一年半了……」醇厚的男音微微歎息,「是到漲工資的時候了。」 她一愣,隨即道謝,掛上電話仍然一頭霧水,不知道那個心理醫生到底打什麼心理戰術。 顧盼苦笑著,緩緩吐出一口長氣,拿出圓珠筆將檯曆上的昨天劃去,這是她從小養成的習慣。 「一年七個月零八天。」 若有所思地報出一個日期後,顧盼猛然醒悟地沖向茶水間。好在這些手忙腳亂他都沒有看見。 唉,不得不承認,她顧盼愛上那位名為沉默的男人絕非一朝一夕了。 顧盼仍然清楚地記得一年前她和沉默初見的情形,八月的酷暑,冒著熱氣的柏油馬路,剛看完醫生的她走在去停車場的路上,卻被一個人影攔住去路。 「陸文一?」眼前的男人令她有些驚訝。 男人輕蔑地笑了,「怎麼?只是兩個多月不見,就將舊情人忘個精光啦?」 如此開場白令顧盼皺起眉來,她已經可以嗅到除了柏油之外的戰火氣息。都說下雨天討債天,卻原來大晴天也不宜出門。 「有什麼事嗎?」顧盼往裡橫走一步,躲開毒辣的陽光。 「也沒有別的什麼事,就是來催你還錢而已,你把錢給我之後,我就走人。」男人顯然有備而來,氣定神閑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顧盼的眉頭擰得更緊,不為其他,只是惱怒自己怎會認識這種雙手橫插、胡攪蠻纏的男人。當時初相見,他也溫文爾雅,一派謙讓,做足了君子風度。 「我從未向你借款。」她別過臉去,不看他。 男人早料到她有此一說,掰開手指念道:「我們一共約會了三次,共花費了兩千多,我也不是計較的人。除去零頭,一人一半,你今天給我一千便可以走。」末了還體貼道,「我也想到你沒有帶現金,喏,那邊有提款機,我可以等你。」 無恥至極!顧盼心裡罵道。幸好他們約會了三次她就提出分手,否則還不知何時才能看出他的真性情。 「三次的花銷裡我記得我有買單。」她扶住額際,頭痛又陣陣泛起。 男人「嘖」了一聲,擰眉道:「我就說過不想多計較了嘛,你又何必算起小賬來?總之,這些錢我是算好的,你不信的話,這是賬單。」 男人將一疊紙遞上,被顧盼嫌惡地推開。 「你和你以往的女朋友分手也都會這樣嗎?」 「對。」曾經號稱自己是初戀的男人回答得毫不猶豫。 「那就是她們太懦弱了。」顧盼冷笑著,「陸文一,你聽好,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這種無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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