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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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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天樂說你帥了一大圈,原來是這樣的一大圈。」知道自己會跟天樂一樣問不出他在哪裡吃的癟,於是索性放聲大笑。 石為徑尷尬的俊臉一紅.他怎麼會挑上楊天樂當他的事業夥伴呢?現在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我可不是來聽你廢話的。」 葉飛空沒說話,丟下煙用腳踩熄後,轉身走進店裡。 Le Papillon晚上九點半準時打烊,而他是在打烊後才打電話給石為徑的。 當他領著好友走到江朔雪身邊後,只見石為徑原本無奈的臉色轉為凝重,而且隱隱透著怒意。 「這是怎麼回事?」他問。 她閉著眼睛,像睡著了,但卻不安穩,眼淚沾濕了她的睫毛,幾顆小水珠垂掛在上頭。 在這裡,只有葉飛空是旁觀者。好友情緒的浮動是顯而易見的,旁觀者清,在他掛上電話的那時候,自己就隱約知道他們兩個的關係,絕不是住戶與服務員那麼簡單便能交代的了。 經驗告訴他,這時候最好還是老實點,否則這頭野獸若是翻臉,即便是他,也應付不來。 於是他將江朔雪與「前」男友之間的對話,以及她的反應、支票、浪費好酒的事全說了出來,細節無一遺漏。 聽完後,石為徑倒是沒有太過驚訝。 「就這樣?」他問,對著江朔雪搖頭。 這女人果然蠢,被個爛男人拋棄,居然連個巴掌都不摑,只顧著灌醉自己?這麼古老的失戀戲碼虧她做得出來。 「就這樣。」葉飛空也對她搖頭、心思與好友差不多,不過沒那麼毒辣。 他轉向好友,研究什麼似的直瞧著他的臉。 「幹麼這樣看我?」石為徑不滿的問。 「你的臉上正慢慢浮現春天二字,恭喜了。」葉飛空正經八百的說。他就說江朔雪沒什麼好同情的,她的春天早就來了。 不過這個春天不是那麼溫暖就是了,但,聊勝於無。 倘若石為徑知道好友心裡在想什麼,還把他跟「聊勝於無」這成語擺在一起,只怕Le Papillon又要碗盤齊飛了。 「我看是衰字才對。」他沒好氣的說,還伸手粗魯的拍打江朔雪的臉頰。「醒醒!」 然而,她只是呻吟一聲,將頭從左邊趴向右邊,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 一直耗在這裡也不是辦法,他彎腰抱起她。 「你要帶她回你那裡?」葉飛空跟在他身後。 「不行嗎?」待好友替他將後座的車門打開,他立刻將她給「丟」進去。 江朔雪不舒服的縮在一起。 「她可是個剛失戀的女孩。」 「那又怎麼樣?」 「你要趁人之危,我也沒辦法阻止你。」 「那也得要我對她有興趣才行。」石為徑冷著臉的坐上車,接過好友遞來的東西。「這什麼?」他打開,是張一百二十萬元的支票。 「那個小白臉給她的分手費,她醒來後交給她吧。」 起初雨下得並不大,所以江朔雪沒有立即轉醒,直到雨勢越來越大,大到跑進了她的鼻孔裡、嘴巴裡,令她睜不開眼,她才驚慌的揮動雙手尖叫的坐起身來。 突然,大雨停了。她抹去臉上的水漬,嗆咳不已,整顆腦袋像要裂開似的痛苦不堪。 「清醒了?我真不明白,像你這麼沒用的人,怎麼這麼愛喝醉酒?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 江朔雪咳得面紅耳赤,聽不清楚對方在說些什麼,只得拚命睜開酸澀的眼睛,想看清楚是誰在說話。 當她自眼縫中望見高高聳立在一旁,手裡拿著蓮篷頭,面色冷酷的石為徑時,登時整個人清醒了一大半。 「你……」覺得身下冰涼平滑的觸感不像粗糙刮人的柏油路,她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並不是躺在大馬路上,而是一個熟悉的大浴缸。「我怎麼會在這?」她茫然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你被拋棄了,記得嗎?」 他冷冷的聲音像一把銳利的刀,狠狠的、毫不留情的在她傷痕累累的心口再劃一刀,痛得她冷抽口氣,臉上血色盡失。 她縮在浴缸裡發抖。 石為徑將蓮篷頭扔下,從架子上取下一件浴袍,丟到她身上。 「沖個澡,然後出來,我給你二十分鐘。」說完,他轉身步出浴室,用力甩上浴室門。 二十分鐘後,江朔雪走出浴室,卻發現他正跪在客廳裡擦著地板。 她這才發現空氣裡飄浮著一股難聞的酸味,玄關處的原木地板上還躺著一個碎成好幾片的花瓶,眼前的一切讓她匆生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怎麼了?」她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怯怯的問道。 「你吐了一地。」他頭也不抬的,將手裡的衛生紙丟進身邊的垃圾筒裡,而垃圾筒早已積了一堆衛生紙。 江朔雪一點記憶也沒有。 「對不起……」她哽咽的道歉,雙手不安的絞著腰上的帶子。 「我沒有怪你,別在我面前哭。」 她連忙擦掉眼淚。 「我……你……有人看見我……呃……」不知是被酒精侵蝕的腦子還沒清醒,還是其他原因,她無法確切表現自己的擔憂。 「我用外套包著你,直接從地下停車場坐電梯上來,沒人看見,你放心吧。」石為徑不慌不忙的說,很瞭解她在恐懼什麼。 由於住戶全是有一定身分地位的人物,所以東方明珠的保全極嚴密,對出入訪客都經過再三確認才會放行。不過為了保護客戶隱私,所以正廳的三部電梯並未加裝監視器,只在地下停車場的兩部電梯裡裝上監視器以策安全。 江朔雪松了口氣,卻也暗自驚訝他的心思縝密。她冷不防的瞥見電視上的電子鐘,上頭顯示現在已是淩晨三點零五分,她喘了一口大氣。 「那麼晚了?!」天呀!朔望一定以為她失蹤了。 「你弟弟打過電話來,我跟他說了你的情形,他很懂事,只叫你好好休息。」總算連地毯上的污穢也讓他清理好了。 「你接了我的手機?」 石為徑正將垃圾打包好。「你當時正忙著嘔吐。」他將垃圾袋從垃圾筒裡拿出來,走向大門。 她尷尬又沮喪的站在原地,像犯了過錯的小學生。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Le Papillon?」等他回來後,她打起精神又問。 隨手拿起一罐噴霧式的空氣芳香劑,他漫無目的的朝屋子四周噴了幾下。 「那裡的老闆是我的好朋友。」他簡單答道。「你今晚就睡客房吧。」 是嗎?還真巧。不過到Le Papillon幾次,她都還沒機會見過老闆,沒想到竟是他的朋友。 「剛剛那個花瓶是怎麼回事?」她鼓起勇氣指指已然空蕩沒有花瓶當擺式的玄關。 「沒什麼,你不用在意。」他很累似的,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他都這麼說了,她怎麼可能不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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