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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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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張百玲看看孫子,再看看葉飛霜,二話不說的拉著老伴回房,將空間留給小倆口。 「怎麼了?」徐海納只好又折回來。 「你不跟我睡同一間房的話,那我待在這裡做什麼?乾脆回家去好了。」她拗了起來。 她的任性一向是葉飛空最感頭疼的事,徐海納沒想到這頭疼有天會轉移到自己身上。 「好吧。」既然不能讓她回二葉門,順著她的意是唯一的方法了。 還好他的房間夠大,讓他打地鋪是綽綽有餘。 葉飛霜知道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也不想再任性的有進一步要求,所以這一晚,算是相安無事。 她滿懷欣喜,卻不知道一場煙硝漫天的鬥爭,正在二葉門裡迅速展開。 徐海納面色鐵青的踏入福華飯店,直上班與阿麥包下的VIP套房。 他不知道他們住在哪一間,不過尋找起來不費吹灰之力,有著異國面孔,身著亞曼尼西裝男子守在房外的那間,肯定八九不離十。 見他愈來愈靠近,兩名教父的貼身保鑣移動腳步擋在他面前。 「我要見教父。」徐海納用義大利語說道,臉色愈來愈難看。 「安東尼先生正在用早餐,不會希望有人打擾。」兩名保鑣面無表情的說,完全沒將只會壓制怒氣,卻絲毫感覺不到殺氣的他放在眼裡。 他們也知道他的身份,但由於他的母親只是個靠教父才爬到米蘭設計師高位的低賤東方女人,所以就算他是教父的兒子,也很難得到其他人的認同。 輕視與鄙夷,是他們的失策,徐海納雖然崇尚和平,但在某些緊急時刻,用武力還是會比較快一些。 等房裡的班與阿麥聽到門外的打鬥聲而沖出來時,兩名保鑣已經被打得躺在地上呻吟,爬不起來了。 門一開,正揉著拳頭的徐海納又一拳揮出,見到來者,才緊急在阿麥高挺的鼻樑前停住。在那生死一瞬間,阿麥早已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收回拳頭,不等他們招呼,他大跨步的進入房間裡。 安東尼先生正在起居室裡吃早餐,見到四年不見的兒子,只是放下刀叉,端坐在沙發裡,滿意的將他從發根瞧到了腳上的鞋子,再從鞋子瞧回他的臉。 徐海納的臉色完全不見和緩,緊繃的情緒隨時都有可能爆發。一向溫煦的他,發火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全發生在生活於義大利的那幾年,每次他刻意不克制脾氣,下場就是讓許多人在地上躺乎。 現在已經有兩個在房外躺平了,而班與阿麥都不認為,徐海納會對他們手下留情。 「見到好久不見的父親,連叫都不會叫嗎?」安東尼沙馬拿起餐巾按按嘴角。 即使已經年過五十,但有義大利男人得天獨厚的深刻輪廓,時間除了在他身上留下幾道細微的皺紋,及更加成熟內斂的魅力外,歲月對待他很是寬厚。 從他身上可以窺知徐海納五十歲時,會是什麼模樣。 徐海納黑眸裡閃過一道怒光,隨即垂下眼瞼,生硬的開口。 「父親。」他喊得極為陌生。 對一個他八歲才在義大利見到第一面,卻從未有超過十分鐘時間獨處,如今隔了四年又再度相見的父親,他覺得對巷口賣面的阿福伯,都比對他這名義上的父親還要熱絡。 安東尼沙馬這才點點頭。 「你來,是為了二葉門的好朋友?」他問,也暗示徐海納,他對他的一切均了若指掌。 「既然你知道,為什麼不出手千預?憑你的身份,要平息二葉門裡的鬥爭根本就易如反掌!你知道二葉門裡已經鬧出人命了嗎?」他費力克制體內的怒火,葉飛空還需要他的幫忙。 「這是二葉門自己的事,我為什麼要插手?」安東尼沙馬好整以暇的反問。 「為了你投資的外商銀行能順利在臺灣落地生根,你非插手不可。」徐海納一針見血的說。 安東尼沙馬笑了起來,黝黑的皮膚襯得一口牙更加潔白。 「你從哪裡看出銀行的事跟二葉門有關?」他好奇的問。 「我念的是金融系,該知道與不該知道的我都瞭解。早在決定投資銀行之前,你就跟二葉門接觸過了。如果我猜的沒錯,葉爽支持的是你,可是有其他人支持的是另一家同樣打算進軍臺灣的日商銀行,所以才會引發這場鬥爭。還有,你剛才說的話已經洩露了你跟二葉門的關係,你現在還覺得自己沒理由插手?」他犀利的反問。 因為這場鬥爭,有個女孩為了保護葉飛空被砍了五刀死了,葉飛空幾近發狂,若不是他暫時被他們的好友楊天樂身為警政署長的父親關進牢裡暗中保護著,只怕現在的二葉門早就血流成河了。 若他早知道這件事與義大利黑手黨有關,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跑來與這男人交涉的,如此一來,事情也不會弄到無法收拾的地步,葉飛空也不會經歷這場椎心之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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