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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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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回心轉意,小畢馬上拿起話筒撥電話。 同時另一支的電話鈴聲響起。 「喂?中業……沒什麼啦,只是心情有點好,有什麼事嗎?晚上臨時跟客戶有約?沒關係,你去忙吧,晚餐我隨便打發就好了。」說歸說,她的語氣裡仍免不了失望。 掛掉電話後,她不自覺的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中業與她取消約會的頻率似乎多了一些……算了,他跟兄長的事業正起步,難免得應酬一些人。 她又歎了口氣,卻不經意的對上褚天禮的視線。 他牢牢的盯著她看,一雙黑黝黝的眼眸像兩道穿心刺骨的箭,幾乎讓她起了心事全被他看透的錯覺。 「看什麼?」她防備的問,這人突然來一陣這麼露骨的目光,難不成是想剝了她的衣服? 褚天禮倒也沒說什麼,只是濃眉微挑,收回了深不可測的目光,蹺起腳,重新翻閱起擺在他面前的報紙。 有時候看看報章媒體寫他的事,也是滿有趣的一件事。 見他又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關筱君悻悻然的敲打鍵盤。 等查清楚你的身份,我一定送你回老家吃牢米飯!她在心中誓言道。 傍晚,他們回到關家,而關家正面臨著一場家庭風暴。 關彼君與褚天禮互視一眼,就在推門而人,關筱君還反應不過來時,褚天禮已拉著她閃到一邊,避過一個硬邦邦的煙灰缸。 關彼君驚訝的看著那塊足以砸死人的煙灰缸,驚魂未定的望向屋裡的人。 關守禮一臉憤懣的摟著傷心垂淚的薑子玲,關寫後則坐在沙發旁大口大口的抽著煙斗,老眉深鎖。 丟煙灰缸的方翠看見關筱君,立刻哭倒在沙發裡,她的身邊還有個他們不認識的女孩子,正不知所措的安慰方翠。 褚天禮看了眼關守禮和薑子玲,大概將事情掌握的七、八分,聰明的退到一旁靜觀其變。 說到底,這仍是關家的家務事,跟他無關。 「這是怎麼回事呀?」關筱君走上前,不滿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方翠氣憤難平的從沙發上坐起,梳理得高聳貴氣的墜馬臀,經過剛剛的動氣,已經有幾繒髮絲掉了下來,臉上精緻的妝也因淚水而模糊。 她激動的指著關守禮。 「你問你哥,看他是怎麼忤逆我的!我只不過是找了個女孩子回來跟他相親,他就……他就賭氣說要跟我脫離母子關係,我好不容易將個兒子拉拔長大,今天他居然跟我說這種話,你叫我怎麼不傷心、不心寒呀?嗚……」她又哭天喊地了起來。 「媽,你——」關守禮急欲反駁,薑子玲卻拉著他,淚眼哀求他別說,他拉開她的手,「你還要委屈多久?再這樣下去我們何時才能真正在一起?你讓我說。」 他神情堅決傷痛的看著母親。「媽,你要我怎麼說才能明白?除了子玲,我誰都不要!為什麼你就不願正視她好的一面,卻老是要拿什麼門不當戶不對的舊觀念來為難她呢?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像今天,你明明知道晚上我會帶子玲回家來討論婚事,你偏偏去找個女孩子來跟我相親,這太荒謬了!趁現在我一次把話說清楚,除了子玲,我不會再要其他的女人來當我老婆,你們若不接受,就當沒生過我這個兒子好了。」他堅決的說。 方翠身軀一顫,從沙發裡抬起頭來。 「你們聽聽、你們聽聽!」哀嚎一陣後,她乾脆起身沖到薑子玲面前。「你這個狐狸精!你到底是施了什麼法術迷惑我兒子呀?讓他現在連我這個媽都不認了!」 薑子玲只是蒼白著臉、流著淚,倉惶的不斷搖頭。 方翠繼續罵,「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麼出身,父親只是個小公務員,母親還是個智障,誰知道你有沒有遺傳到你媽的基因,將來給我們生個智障的後代呀?就算你媽是健康的,憑你的家世,你以為你配得上我們關家嗎?我們可是世代為官的耶!姜小姐,算我求你,你可憐可憐我這個當媽媽的,放過我們守禮行不行呀?」她作勢要下跪。 薑子玲連忙扶住她。「關媽媽,您別這樣……別這樣……我走就是了。」悲憤難當下,她奔出了關家。 她早就知道她樂觀得太早了,她早該相信先前的忐忑並不是幸福的緊張,而是不祥的前兆,羞辱的開始! 「子玲!」關守禮大喊一聲便要追出去,卻被方翠給死命拉住。 「我不准你去追她!你給我有出息點,她都自己走了,你去追她做什麼!你要是敢出去,你回來後見到的將會是我的屍體!」方翠撂下了狠話,怒視兒子,讓他從她的眼裡看出她的決心。 關守禮心裡焦慮懸掛著薑子玲,卻又擔心母親會說到做到,天人交戰下,他終於還是屈服在母親的威脅下,頹然沮喪的跌坐進沙發裡,懊惱憤恨的抓住自己的頭髮,無助的紅了眼眶。 他那副模樣落在關筱君眼裡,分外不忍。 「媽,你這樣是在拆散一對有情人你知不知道呀?你這樣做自己高興了,卻讓哥跟子玲一輩子不開心,你於心何忍呀?」 「你閉嘴!」方翠斥道。「你哥都想通了你還在那裡窮嚷嚷什麼!」 關筱君乾脆坐到爺爺身邊,扯著他的手,而關寫後則是一直坐著不發一語。 「爺爺,您倒是說說話呀!您不是最開通的嗎?怎麼能放著讓媽這樣亂搞呀?您也見過薑子玲的,知道她是個怎樣的女孩,她做您的孫媳婦不是很好嗎?您倒是說句話呀!」她一直搖著老人,要他主持公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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