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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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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吐氣,「說恨就太嚴重了。」 「難道你也不恨你的親生父母嗎?」他心急的又問。假如她心中沒有一絲恨意,那以後她跟他回黑暗世界後怎會快樂。 朱拾夜怪異的看他一眼,「你那麼緊張幹麼?別擔心,小時候的我或許會恨。 但現在的我心裡只有感激,我相信他們會放棄我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他們並沒有將我隨便丟到孤兒院,而是把我交給了一對善良和藹的老夫妻,對於這一點,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又何來的恨呢?當然啦,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遺憾的,」她淡淡的說。 羅修默頹靡的倒在椅子裡,天啊!她不可以如此樂觀!以前的紫蔓跟他在一起時很開心的,因為那時的她心裡有些許的恨意,她恨天上管她的人,恨自己為何不是個凡人,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在凡間,難不成這一切換成了朱拾夜就全變了? 「哈囉哈囉!魂歸來兮。」 羅修默被朱拾夜倒轉九十度的放大臉吼給嚇了一跳,原來她已不知何時背起背包站到他的身旁來了。 朱拾夜站直身子,看著他被嚇到的臉。 「你在想什麼呀?叫你好幾聲都沒聽見。」她有些不悅的嘀咕著。「我想回去了,陸大哥一定很擔心我。」她向他伸出一隻手。「你再拿張名片給我吧!上次那張搞丟了。」 羅修默依言的遞了張名片給她,他已從剛剛的冥思中清醒。 朱拾夜接過名片,笑容可掬的扔了聲拜拜灑脫的轉身就走,但走不到五步又折了回來。 「你會自己接電話吧?」她斜眼睨著他。她可不想聽到關顥所說的那種冷冰冰的可怕聲音。 羅修默點點頭,含笑的目送她輕快的身影離去。 她是他的紫蔓! 朱拾夜才剛踏出電梯,媽媽級的秘書王之儀立刻迎上來。 她疑惑的看著王之儀臉上如釋重負的表情,發生什麼事了嗎? 「小夜,你可回來了,你知不知道大家都擔心死了。」王之儀語帶埋怨的說。 怎麼搞的,她才不過出去一下子而已,就好像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似的。 王之儀見朱拾夜一臉不解,只好繼續往下說:「早上你跑走後,總經理發了好大一頓脾氣,他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面,連午餐都沒出來吃。」王之儀微胖的臉上滿是憂慮。 慘了!陸大哥果真氣慘了,朱拾夜開始為自己衝動的舉止感到後悔。 她拖著腳步走向辦公室,那種不知會發生何事的恐怖感,令她的每一步都像是如履薄冰般。 她將耳朵貼在門面傾聽,好現象,沒聲音她想,於是她輕輕轉動門把,推開門,她決定先探探頭,比較保險。 天啊!她看著滿地的報表紙、公文夾,及她那丟向關陸的筆筒和一些瑣瑣碎碎的東西全陣亡在灰色地毯上,她倒抽一口氣,心裡暗叫不妙。 關陸趴在現在只剩下一瓶類似酒瓶的東西的大辦公桌上。看來很安全,她鼓起勇氣,轉身入內。 才一轉身,她幾乎被那數十顆擠在門邊的頭給嚇得尖叫出來,幸好她及時掩住嘴巴,撫撫像跑了百米的心口後,便心煩的揮揮手要他們離開。 可能是平常陸大哥的形象太好了,大家還沒見過他發飆的樣子,好奇的想一探究竟吧!她想。 朱拾夜輕手輕腳的跳過散落一地的雜物,來到關陸的身邊。 看來他真的被自己氣得不輕,她滿是罪惡的想,連睡著時眉心還是皺著的。 她伸出手輕輕的順著他柔細的髮絲,心疼的發現他的眼睛四周竟泛著一圈黑眼圈,霎時她的眼眶染上薄霧,難怪在家時他的房間總是一夜通明,除了公事外,還得處處照顧、忍受她這個任性、不懂事的小鬼。為什麼他不抱怨呢? 她開始邊無聲的哭泣邊收拾地上的東西,等她收拾好,她的眼睛也已經哭得又紅又腫了。 她將自己的椅子拉到關陸的身邊,再將沙發上的毛毯取來,毛毯是關陸特別為她準備的,因為她老愛偷懶睡覺,他怕她著涼,便特地去買了這條毛毯,一想到這,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淚又潸潸的掉了下來。 朱拾夜坐進椅子裡,用毛毯將兩人蓋住,臉朝關陸的也趴在桌上。 她靜靜的在關陸的臉上梭巡。濃濃的眉,濃且密的眼睫毛,眼瞼下的眼睛總是溫柔多情的看著她,挺直的鼻樑、薄薄的嘴唇,唇角上還有顆小黑痣。 他真好看!憑他的條件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可他偏偏看上她這顆酸溜溜的青蘋果。 「我愛你。」她幽幽的說。將臉更偎近關陸,輕輕握住他厚實的大手,紅著眼,漾著笑的進入夢鄉。 關陸不確定是什麼弄醒了自己,當他一張開眼見到睡得正香甜的朱拾夜時,殘留的睡意立刻消失無蹤。 他看著她紅紅的眼睛,睫毛上還留有淚珠,他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他伸出手愛憐的輕輕摩挲著她細嫩的臉頰,即使在睡夢中,朱拾夜還是面露微笑的回應他的觸摸,關陸情不自禁的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剛硾不久的朱拾夜立刻幽幽轉醒,一雙大眼惺忪的看著關陸。 「睡美人醒了。」他性感的聲音讓朱拾夜心裡甜蜜蜜的。 她一把撲進他溫暖的胸膛裡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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