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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如果照他說的,他們昨晚真的發生了關係,那為什麼她完全沒有初夜過後該有的疼痛呢?

  拉起被子,她跑出浴室直奔大床。

  大床上的床單除了淩亂了點外,她找來找去就是找不到血跡。

  床上沒有血跡,除了身上的吻痕外,她完全感覺不到疼痛,意思就是……他在說謊?

  安東妮無力的跌坐在床沿。

  他為什麼要說謊?拿女孩子的名譽開玩笑很好玩嗎?他怎麼會那麼惡劣,那麼為所欲為?實在太過分了!想著,她的眼淚又冒了出來。

  無預警的房門被打開,穀繼勳看見她仍坐在床上,臉上還掛著淚水,臉色更難看了。

  「衣服換好後你自己去公司,我沒那麼多時間在這裡跟你耗,鑰匙直接交給大廈管理員就行了。」話說完他甩上門。

  早知道只是一個玩笑便讓她恨他恨的入骨。他昨晚就應該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將一切狗屁原則給拋到九霄雲外,強行佔有她才對,若他那麼做了,現在也不至於被痛恨的那麼莫名其妙與不甘心了。

  想到她那鄙視的淚眼與色魔兩個字,穀繼勳就一肚子火,步出家門進入電梯時,他忍不住踹了電梯門一腳。

  她的身子就只屬於嚴錚龍一個人?在她眼裡除了嚴錚龍,其他的男人都不算是男人了!他就是不明白,他有哪一點比不上那個王八蛋?

  算了!反正她對他的評價一向都不高,就讓她認為他強行佔有了她好了。反正等她寫完該寫的文章,他便馬上將她踢得遠遠的,永遠不再見面。

  一進公司,安東妮就強烈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而來的異樣眼光,看的她舉步維艱、渾身不自在。

  「就是她,昨晚在慶功宴上勾引老闆的就是她!」

  「長得不怎麼樣嘛,怎麼會那麼不要臉?」

  「聽說那篇雜誌文章的執筆人就是她耶!老闆到底怎麼搞的,為什麼還找這種人到我們公司來呀?」

  「看來她擁有我們不知道的手段。」

  「她剛到公司來時我就看她不順眼了,真是有夠討厭的!」

  「從沒見過心機那麼重的人。」

  不絕於耳的批評責駡,攻擊的安東妮心痛難受,短短的一段路像永遠走不完似的漫長,若不是她強咬著牙苦撐,示弱的淚水早就決堤而下了。

  四、五位模特兒朝她迎面走來,美麗的眼眸裡滿是不屑與鄙夷,經過時還不留情的用手臂撞她的肩膀。

  連續被撞了幾次,她一個踉蹌往後跌坐在地,肩膀發疼,心更疼。

  陳祈民見狀跑上前蹲在她身邊。

  「你們幾個在做什麼呀?」他對走遠的模特兒大聲怒咆,不忍的扶起她。「對不起,她們不瞭解事情的始末才會這麼不懂事。你沒受傷吧?」他擔心的把她從頭到腳巡視一逼。

  雖然她特意將襯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但他還是眼尖的發現幾枚粉紅色的吻痕。

  要命!看來昨晚總監真的對人家做了什麼了,唉!

  安東妮搖搖頭,勉強露出笑容。「我沒事,謝謝你。」她由衷的說。自從她到新銳後,這個圓圓胖胖又好心的秘書先生處處照顧她,對於他的和善,她全放在心底。

  陳祈民輕拍她的肩膀。事到如今,他也沒辦法再說些什麼了。

  「總監在辦公室裡,心情好像不太好,你待會兒進去後小心一點。」他小聲的警告道。

  她點點頭,假裝沒聽到周圍的竊竊私語,做了個深呼吸後往總監辦公室走去

  敲敲門走進辦公室,穀繼勳正一面講著電話一面翻動面前的文件,像是沒注意到她進來似的。

  她走到位子將手提袋放到椅子上,心裡祈望他這通電話講久一點,不要讓辦公室有安靜下來的機會。

  但天下從她願,她才坐進椅子拿出一疊稿紙放在桌上,就聽見他掛上電話的聲音。她背脊瞬間僵直,想故作輕鬆,動作卻益發不自然。

  「領子扣的既高又緊,你現在還活著真令我驚訝。」知道她在遮掩什麼,穀繼勳嘲諷的說。她不會感到呼吸困難嗎?

  安東妮沒說話,拿起鉛筆開始在稿紙上振筆疾書。

  「幾個印子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值得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嗎?呀!真抱歉,我忘了自己不是嚴錚龍,如果是他給的吻痕,你應該就不會那麼羞於見人了吧?」他看著她的側臉,故意刺激道。

  她仍像沒聽到般,手裡的筆從沒停過,仿佛突然文思泉湧到忘我的地步。

  突然,她筆下的紙被抽走,鉛筆在被抽走的稿紙上拖曳了一條長長的黑線。

  山川壯麗,物產豐隆,炎黃世胄,東亞稱雄……

  穀繼勳皺起眉看著手中稿紙,這不是國旗歌嗎?她故意不聽他說話就是在寫這個?

  他將稿紙扔回她面前。「既然你那麼愛寫,那我就給你三天的時間把我要的文章寫出來,寫完後你就可以走了。」說完他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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