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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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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她直覺認為矜亞跟巴駱遠之間有著什麼,就像矜亞見到她,也知道她是國見亞美一樣。 國見兄妹上去後,過了十五分鐘,仍沒見到巴駱遠的人影。 國見亞美不會自動說出她在這裡,她還可以理解,但國見三郎呢?難道連他也忘了嗎? 她從小錢包裡拿出電話卡,走出大廳,在牆邊找到公共電話。 打電話給巴晶好了,她是巴駱遠的妹妹,也許可以幫她通過櫃檯小姐那一關。 拿起話筒,電話卡還沒放進去,巴駱遠就從大廳沖了出來,眼睛忙碌的四下尋找。 聽到腳步聲而回頭的矜亞,正巧與他著急的視線撞個正著,也看到了他的傷。 她放下話筒,收回電話卡,幾乎同時,她整個人被跑過來的巴駱遠抱得緊緊的。 「你到底去哪裡了?我快急死了你知不知道?」他喑啞的說,將她抱得更緊。 「只是去走走。」矜亞的聲音比他平靜多了,她輕推開他,蹙眉看著他臉上的傷。「為什麼跟自己的侄子打架呢?」他的嘴角有個傷口紅腫著,右臉頰和下巴都有瘀青。一定很痛,看得她心都糾疼起來。 「他討打。」就這三個字,簡單明瞭。「你來只是要看我的傷勢嗎?』他有些不滿。 矜亞沉默了會,再望向他時,眼裡已經滿是激動的淚水,透過水霧望著自己深深愛著的男人。 「是來看你的傷勢,也是來告訴你,我想你,很想很想你。」她埋進他胸膛哭泣。 巴駱遠愛憐的撫著她的長髮。「想我就不該離開那麼久。」是責備,也是寵愛。很不願意承認,但巴原朗真的說對了,他是陷進去了,而且心甘情願。 他很想一直抱著她,讓她在自己胸前宣洩,但大廳裡傳來的一陣尖叫聲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回頭望去,發現國見亞美癱倒在大廳裡。 同樣因尖叫聲而從他懷裡抬起頭來的矜亞也看見了,同時瞥見了迅速放開她朝國見亞美跑去的巴駱遠轉為鐵青的臉色。 他二話不說的抱起國見亞美,叫來車子,動作極快,臨上車前才看到仍站在原地的矜亞。 「矜亞,先回去,我再打電話給你。」在車子駛走前,他降下窗子對她喊。 然後,國見三郎從大樓裡走出來,對矜亞說了幾句話便走了。 天空開始飄下小雨。矜亞不知道自己在那裡站了多久,不曉得是怎麼回到「玻利維亞」 的,連最後怎麼病倒的也不清楚。 在床上躺了三天,矜亞醒過來的時候,只問有沒有她的電話,而孟小問說沒有。 等到她能下床,已是五天后的事了,那時孟小問才老實告訴她,巴駱遠陪國見兄妹回日本去了,雖然她曾告訴他矜亞生病了,但他並沒有趕回來。 對巴駱遠似乎比較看重國見亞美的舉動,孟小問感到很生氣,相較之下,矜亞便顯得平靜得多。 等燒完全褪去,能開始工作後,她不再提巴駱遠,也不接電話,像是狠下心決定要忘記這個人一般。 在日子還沒長到足以讓她忘記他的時候,巴駱遠回來了,而這已是一個半月後的事。 一個半月後的相見,還是在「玻利維亞」的廚房,他們跟這地方實在有緣。 巴駱遠看起來憔悴且疲憊,矜亞整個人也消瘦不少,兩個人面對面坐著。 「身體好些了嗎?」他先打破沉默。 「很早以前就好了,謝謝關心。」她喝了口水。 巴駱遠疲倦的搓揉眉心。 「矜亞,一定要這樣跟我說話嗎?我知道你生病了,但亞美的情況很糟,我實在無法丟下她回來。」 「我沒有怪你,在需要抉擇時,人總是會選擇自自己比較喜愛的那一方。」這道理很久以前她就知道了。 聞言,巴駱遠睜開滿血絲的眼眸,直勾勾的瞪著她。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咬牙問道。 「沒什麼意思,只是要你別再騙自己了,你並不愛我,你愛的仍是國見亞美。」或許是早已認清事實,她說這話時,除了胸口仍隱隱抽痛外,倒也沒有剛開始時那麼難受了。 巴駱遠沉下臉。 「誰告訴你這些鬼話的?」他兩天兩夜沒睡,一下飛機就趕來這裡看她,不是來聽她說這些鬼話。 「我有眼睛看,而且看得很清楚。你要是愛我,不會只顧和黎小姐談公事而忘了我的存在,不會只給黎小姐你的專線電話而讓我找不到你,不會不讓你的家人知道我們在一起的事。 「你要是愛我,不會只因為國見亞美昏倒而急得臉色發青,還專程送她回日本去,並且一待就是一個半月。你要是愛我,不會在我生病時只是電話問候,人卻依然在她身邊!」淚水滑下她的臉頰,胸口因激動而不斷起伏著,她幾乎是用吼的,將心裡積壓許久的話全說出來。 巴駱遠強迫自己稍稍緩下臉色。 「我承認,這些事我的確做得不夠好,我願意改,但是亞美的事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實在是走不開……」 「我不想知道她的事!」矜亞用力搖頭,大聲喊道。 「你可以儘量跟她在一起,反正她已經離婚了不是嗎! 你不必顧慮到我,因為我早就想到會這樣,我不會怪你的。」她擦去眼淚,假裝堅強。 「你說早就想到會這樣,是什麼意思?你早就想到我們會分手?」 巴駱遠眯起眼睛。 矜亞看著他的眼。「沒錯,我早就這樣想了。你長得那麼好看,又有錢,是個黃金單身漢,會看上我只能說是我的榮幸,但世界上比我好的女人大多,你不會永遠待在我身邊的,而事實證明也是如此,也許我就是適合這樣一個被放棄的角色,我早該知道,只是我一直學不乖罷了。」 是的,她的不安就是從這裡來的,從小到大,她都是不受注目,被放棄的那一個。 巴駱遠沒說話,直到她說完,他的臉色也陰沉得嚇人。 「你一直這麼想?」他冷冷的問。 矜亞別過臉,以沉默回答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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