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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柔柔,你做什麼?!」被淋得一身濕的席菲兒大叫。

  「住手!」焰也大聲嚷嚷。

  「別急,你注意看菲兒的變化。」安德烈一把拉住焰的手臂低聲說。

  「呃?」焰搞不清楚狀況,一個不小心撞掉了耿克柔手中的空壺。

  玻璃制的空壺不堪對地板先生「叩頭」的重禮,當下粉身碎骨。

  「哎呀!你這個走路不帶眼睛的傢伙,你以為你撞壞的是你身上那一堆不值錢的肌 肉嗎?」

  這個宛如殺雞般的尖叫聲,出乎焰意料之外的竟是來自席菲兒的口中。

  她像腳底著火似的,急促的跑到碎裂的玻璃壺前,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小氣巴拉 的嘀咕個不停。「天啊!這只玻璃壺貴得很哪!而且才買不到一個月。柔柔,你也不好 !」她矛頭轉向耿克柔。「那時我就告訴過你,玻璃製品容易摔壞,要你改買壓克力的 ,你偏就不聽,說什麼玻璃做的比較漂亮,現在好了,被這個討厭鬼弄壞了吧!」

  叨念完耿克柔,她又回過頭來罵罪魁禍首的焰。「說來說去最不對的人就是你,你 一定得負責賠償這個損失。」才說著,她便開始掐指計算賠償金額。「我告訴你哦!除 了這個玻璃壺本身的價格外,還要加上精神損失的賠償,而這一項又分為很多種,我大 人大量隻收你其中三種的錢,其一是你嚇了柔柔一跳,其二是嚇我一跳,其三是嚇壞了 玻璃壺小姐。還有清潔費,瞧瞧!整個地板被你搞得全是玻璃碎片又濕答答的,這些清 理起來可就麻煩了,所以你一定要負責賠償這筆清潔費。最後是『估算費,,就是你雇 我替你估算這些金額,為你分憂解勞,于情於理你當然得付我一些報酬,你放心,我收 費一向公道低廉——」

  「好了,住口!」焰忍無可忍,怒聲制止她繼續往下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嘩——啦——!

  「唉呀!柔柔,你幹嘛又潑了我一身水,一下子冷水,一下子溫水,你是想讓我感 冒呀?!」

  噢!這又是什麼奇怪的音調,怎麼聽得他全身寒毛直豎,雞皮疙瘩都快把嬌弱的表 皮肌膚給「凸破」啦!儘管全身的毛細孔都叫苦連天,焰還是發揮深厚的修養功夫,讓 自己維持「處變不驚」的冷漠,靜觀其變。

  安德烈還是不太放心的在他耳畔重複的叮嚀勸阻,「焰,你答應過我,無論發生什 麼事,都要冷靜的看到最後,是不?所以你千萬別動怒,繼續看下去,待會兒我一定告 訴你一切真相。」

  呼——!

  「啊——!」焰像被鬼嚇著般,低叫一聲,下意識的向後面跳開,卻覺得地心引力 好象在瞬間增強了,身體比往常沉重了些,害他沒能像平常跳得那麼高、那麼敏捷。雖 然這讓他看起來比較冷靜從容、不顯慌張,可是他依然想搞清楚為什麼地心引力突然增 強了。

  待他定神望去,才發現地心引力增強的真相,原來是有人「掛」在他身上,把他當 成無尾熊媽媽似的,死黏住不放。

  「放開我。還有,你幹嘛突然在我耳根吹氣?」

  他就是被她毫無預警的「呼!」了那一口氣才會嚇著的,不過他可不願意把「嚇死 人」這個字眼說出口,堂堂一個閻王,以冷靜著稱的一國之君,被一丁點雞毛蒜皮的小 狀況嚇到,這種丟臉的事他可沒臉說出來。

  媚態橫生、風情萬種的席菲兒非但沒有因為他的話而鬆開纏住他的雙臂,反而纏得 更緊,眼波流轉,笑得既野又勾人,聲音更是嗲得令人全身酥麻,魂都要飛上天去了。

  「唷!你幹嘛板著一張臉給人家看哪!瞧你,平時不是一天到晚就想吃我豆腐,一 親芳澤,這會兒人家如你所願的投入你性感迷人的懷抱中,你倒反而當起坐懷不亂的柳 下惠,假正經起來了,真是搞不懂你在想什麼。你倒是說來聽聽啊!」她一面說一面扭 動小蠻腰,還用右手食指戳他敏感的胸口。

  焰早就想用「瞬間移動」擺脫這個牛皮糖似的奇怪菲兒的糾纏,卻因為過度慌亂驚 訝而使不上力來。

  沒辦法,他一向最怕也最不會應付這種型的女人了。

  「你……給……給我……滾開……」可憐!因為太過驚慌,他無法控制的口吃起來 ,以致所說的話有氣無力,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正所謂「愈會掙扎反抗的耗子,貓老爺愈是愛逗」,「媚力」無邊的席菲兒對焰正 是這種心態。

  瞧他那副小生怕怕、坐立難安的模樣,她就愈想要挑逗他。眨眼之間,一個銷魂的 香吻便送上他因全身僵硬而略嫌冰冷的唇。

  「你……想做……做什麼……」幸好焰的雙手還夠靈活,趕在她的唇「得逞」前為 自己的唇「擋駕」,犧牲小我的代為「受吻」。

  席菲兒掃興的瞟了他一眼,纖腰像迎風輕顫的柳枝般輕輕的搖來搖去。「唷!你怎 麼這麼不解風情啊!竟然如此枉費人家的一片心意。你倒是給我說清楚,你是什麼意思 ,說,快說啊!」

  她那玉蔥般的手指千嬌百媚的輕輕劃過焰的胸口,逗弄得焰更加不自在。逼不得已 ,他只好以眼神向安德烈求救。

  安德烈自然不會對他見死不救,正好也該「換換景」了,因此他又向耿克柔打了一 個暗號。

  早等在一旁伺機而動的耿克柔一收到暗號,便把一壺冰水往「扒」在焰身上的席菲 兒身上一潑,賞她一個「灌頂大禮」。

  「柔柔,你幹嘛老潑我水,好冰?!難道你真是存心要害我感冒不成?!」

  好粗暴的河東獅吼聲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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