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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快點告訴我,靖雲為什麼曾留過那麼長的頭髮,後來又為什麼剪掉?『一葉知秋』又是怎麼回事?那和靖雲不會注意女人又有什麼關聯?快告訴我啦!是你自己說要跟我說的,趁現在靖雲和彥都還沒來,你快告訴人家啦!廷!」袁詠春少說已纏了東方禦廷半個小時以上,而且一點也沒有放棄的跡象。

  而西門靖雲是去常家——也就是常憶秋的父母家——接回家小住些時候的「准新娘」常憶秋,至於北堂彥和雷夢冬則正在從西班牙南部趕往這兒的途中。

  東方禦廷約莫是欣賞夠了她的「逗趣表演」,終於良心發現的開啟金口。「好吧,就告訴你吧!注意聽了,關於靖雲的種種,得從他六歲時被綁票後又被撕票的事開始說起……」

  ☆        ☆       ☆

  電視這一個星期來一直播放著一椿涉及國際綁票案的新聞……

  根據路透社最新消息指出,喧囂一時的「四

  方聯合財閥」之名門公子西門靖雲被綁票案出

  現重大發展!綁匪在取走了巨額贖金後,並未

  依約送回六歲的人質,經過警方一個多月的全

  力動員,人質依然下落不明,警方於今早正式人

  質可能在贖金到手前便已遭撕票,但警方和「四

  方聯合財閥」並未放棄,依舊繼續全力搜尋人質

  的下落……

  「憶秋,快上來,我們該回去吃晚飯了。」一名玩得全身濕透的小男孩對一塊到溪邊玩的常憶秋喚道,其他的玩伴也頻頻對她招手。

  「好,就來了。」尚仁立在溪中的常憶秋,擰了擰自」己的衣擺,衣服上的水便再度回歸溪中。

  咦?那個大麻袋是什麼東西?正要上岸時,小女孩發現被溪流從上游帶下來的一隻密封的麻布袋,正卡在溪中兩塊並立的大石塊門縫中。好奇心驅使小女孩跑過去一探究竟,她把濕透的繩索解開,拉開麻布袋的袋口,小嘴不禁大叫。「哎呀!是一個人也!」

  小女孩目睹袋中的小男孩那副慘相,幼小的心靈不禁莫名的刺痛起來——

  那昏迷不醒的小男孩雙手被牢牢綁在背後,雙腳也被緊緊綁住,而且四肢捆綁的地方有多處破皮且滲著血絲的傷口,兩隻手臂和雙腿也到處青一塊、紫一塊,嘴巴則被人用膠帶貼住,面色慘白至極。

  「快!快叫大人來呀!快去叫我爸媽來,快呀!」小女孩首次淌下莫名的熱淚,小小的一雙手臂緊緊的抱住那個昏迷不醒的小男孩,不停的嚎陶大哭,「快叫我爸爸、媽媽來呀!」

  小女孩雖懵懂無知,卻清楚的知道淚己很害怕手臂中的小男孩再也睜不開眼睛。

  ☆       ☆       ☆

  幸好常憶秋的父親便是這個偏僻小鎮的醫生——唯一的醫生,媽媽則是唯一的護士。在詳細的診斷治療告一段落,一直守在診療台邊的常憶秋便含著淚,急急的追問:「爸爸、媽媽,他要不要緊?會不會醒過來?」   「放心吧!,小秋。」常父雙手用香皂洗淨後,才溫柔慈愛的替寶貝女兒拭去淚水,說:「這個孩子運氣相當好,雖然身上有多處傷口,但卻大多是一些皮肉傷。不得事的,等藥效過後,他就會醒過來的。」

  「真的?真的?」小女孩喜極而泣,小手緊緊抓住父親,一次又一次的求證。

  常氏夫婦不禁相視莞爾,常母極為溫柔的說:「當然是真的。難道小秋不相信爸爸的醫術?」   「小秋當然相信,爸爸是全世界最好的醫生,媽媽是全世界最好的護士。」小女孩心無城府的說。

  「所以小秋可以不必擔心了,對吧!來,媽媽帶你去洗洗臉。」

  「不、我要在這裡陪他!」小女孩異常執拗的守在診療台邊,怎麼也不肯離開。

  常氏夫婦微笑著互看一眼,常母便去浴室拿來濕毛巾,在診療台邊為寶貝女兒擦臉。

  ☆       ☆       ☆

  可怕的夢魘一直緊緊的抓住小男孩不放,會咬人的兇惡大狼狗、粗魯兇暴又殘忍的綁匪,成天痛毆他、虐待他、恐嚇他,還放任大狼狗追他、咬他,經常讓他餓肚子,甚至連喝個水也被折騰個半死、如果嚇哭了或痛得大叫,則會換來更多的虐待。

  這樣的遭遇,對一個六歲的小孩而言,是多麼的可怕啊!

  小男孩痛苦害怕的直冒冷汗;冰冷的唇顫抖個不停,卻沒有發出任何哀嚎,只是在昏迷中,恐慌無助的直抽搐。

  小女孩見狀,又心疼的大哭,緊緊握住他的手,大叫:「別怕,快醒醒,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的。」

  小女孩的哭喊,將小男孩從惡夢中喚醒,同時也喚來了慈祥的雙親。

  「你別怕,已經沒事了,我會保護你的。」小女孩含淚甜笑。

  小男孩呆得了一下,看著那張涕淚交加的可愛小臉一時忘了害怕。   然而,當他瞥見隨後進來的兩個陌生的大人時,恐慌再度向他襲來,他將自己的乎抽離小女孩的小手,退縮到診療台的角落,貼著牆面表現出露骨的恐懼和自我防衛。

  小女孩因而放聲大哭。。小男孩又呆愣了一下,常氏夫婦則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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