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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風谷的代理人不是指段叔嗎?”儘管“花間集”這個組織的情報整合系統之強大已經很令人驚歎,但“風穀”的神秘難測和防禦能力之強卻更在其上,所以身為“花間集”一員的她,對風穀的瞭解雖比一般人多一些,卻還是很有限。

  “段叔只是風谷那一群代理人之中的一個,通常每個代理人都分別負責和自己比較志同道合、比較熟悉的族群聯繫,我們狂党和段叔最合得來,所以我們有什麼事,大都會委託段叔。”

  “原來是這樣,那風穀『真正的主人』又是指誰?還是指那一群人?”

  君莫憂一面排隊等著付款,一面繼續追問。

  李承烈也很大方,有問必答。“這我就不清楚了,說來或許你不信,我剛聽到時也覺得很不可思議,聽說風穀大部份的人都不知道風谷真正的主人是何方神聖,更別提看過,風穀一切的運作管理都是由代理人執行,只有入穀許可是由風谷真正的主人決定,再透由代理人發派通行證的,如沒有那張通行證,就算代理人許可也進不了風穀,所以才會有代理人和真正的主人的區別。”

  “這麼說來,代理人一定見過真正的主人囉?”

  “或許吧!不過代理人的口風都很緊,不會輕易洩密,加上進出風穀的人,都是因為愛上風穀那個可以實現自己理想中的生活,找到或創造屬於自己的桃花源,結交許多肝膽相照的死黨等等特質,所以沒人會刻意去探查誰才是風谷真正的主人,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非常珍愛這個神秘的地方,你瞭解嗎?”

  李承烈的話確實是大多數風谷中人的共同心聲。

  君莫憂了然於心的點點頭,這道理就像“花間集”的成員對“花間集”的情有獨鍾一樣。

  “聽說你們風谷還有一項名產『死人』,那又是怎麼回事?”

  李承烈突然安靜無聲。

  君莫憂反應極快,立即裝出一副無辜至極的表情瞅住他,“我問太多了嗎?”

  “不是!”他的手很自然的將她勾進自己的臂彎中,“是你的表情太可愛了,讓我——”

  “喂!前面的,你們到底結不結賬?”排他們後面的客人非常不識趣的打岔。

  “很抱歉!”經他一攪和,李承烈的理智總算歸隊,勾抱住君莫憂的手臂,像被燙著似的迅速抽離,在心中自責不已,我在搞什麼啊!

  該死的程咬金!君莫憂的反應和他完全不同,她惡狠狠的踹了那個破壞她好事的客人一腳——

  “唉!好痛!”

  “啊!踩到你啦!好險,我還以為我踩到一坨『米田共』呢!”她壞心眼的奸笑,回眸時還故意用力甩了一下長髮,利用百煉成精的“甩發功”,賞那張可惡的臉一記重重“發掌”。

  可憐的客人又是一聲低叫,卻又礙於“好男不跟女鬥”的禁忌,只能吃悶虧。

  李承烈同情的瞄了他一眼,另一方面卻愛極君莫憂的俏皮。

  付款的時候,李承烈聽到了什麼不對勁的聲音,好心的對店員說:“先生,你的表停了,還有你們洗手間的水箱可能壞了正在漏水,最好找個人去看看。”

  那店員呆楞數秒,基於好奇的心理,拉起衣袖瞧瞧覆蓋在袖底的表面。

  嘿!果然停了。

  那店員和身旁另一個同事面面相覷,另一個同事立即跑去洗手間一探究竟,不一會兒折回來後,證明水箱果真漏水了。

  “你——怎麼會知道?”店員眼中透著不可思議的光芒。

  “因為他是千里耳嘛!”君莫憂笑眯眯的代答,拿了發票轉身便拉走李承烈。

  留下一堆贊佩的視線走出店門後,君莫憂便手舞足蹈,“你真的好厲害哦!耳朵好靈!那是不是周遭的聲響你都知道?”

  “也不儘然,有留心去聽時才會聽到,否則我豈不是永無耳根清靜的日子可過?”

  “說的也是!”她小鳥依人的偎在他臂膀上,雙手緊抱住他的手臂幸福極了,以前她只知道他的音感特別好,但在音樂世家長大加上樂壇裡多的是音感特佳的人,所以她並沒有特別注意到他這方面的過人天賦。原來承烈的耳朵那麼厲害,不是只有音感好而已,難怪范修羅說他還有一個外號叫“神耳承烈”,取得真貼切。

  “我們接下來要往那裡走?”李承烈在十字路口停下來。

  君莫憂想了想說:“向左好了,到樂器行逛逛,我想買幾條小提琴的E弦。”

  “你會拉小提琴?”他記得他只教過她彈鋼琴,因為她最喜歡彈鋼琴。

  “這是要給你用的,我的承烈是世界有名的天才小提琴家,你既然敢要求當我的唱片製作人,就要有兩把刷子,正好承烈的小提琴都收藏在大哥的忘憂小築,看在你長得像承烈的份上,待會兒回去,我把承烈的小提琴借你拉,不知道為什麼,承烈拉小提琴時,很容易弄斷E弦,我怕你也會這樣,所以要去多買幾條E弦備用。”

  這點一直是君莫憂百思不解的疑點,雖說E弦是小提琴的琴弦中最細的一條,比較容易斷弦,但承烈的斷弦頻率一直高出一般演奏者數倍,這對一個超一流的天才小提琴家來說,實在是很不可思議的事,也是過去古典樂壇津津樂道的奇聞之一。

  “你怎麼知道我會拉小提琴?”

  “看手指就知道了,你和承烈一樣,有一雙為拉小提琴而生的手,指形好看修長,何況你如果連這點能耐都沒有,大哥也不會誇口說你是他『最後的王牌』了。”她瞎掰功夫一流,沒有絲毫破綻。

  李承烈果然沒有發現什麼異狀。“那我可不能漏氣了。”

  “你知道就好,否則就別想待在我身邊當貼身保鏢。”她嘴巴是這麼說,芳心卻早已大發綺想,太好了,待會兒就可以聽到承烈久違的小提琴演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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