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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你說誰是傻瓜?”君莫憂眼見已達到她想要的“舞臺效果”便“適時”醒來。

  背對她的李承烈心頭一驚,連忙調整紊亂的情緒,力持鎮靜的開口說:“你醒了。”確定自己的表情不會很奇怪後,他才敢回眸再一次面對她。

  “是醒了,一醒來就聽到有人罵我傻瓜,而且這個人還是沒經過我允許就擅自闖進淑女閨房的大色狼。”她故意嘟著嘴夾槍帶棍的說。

  “我是因為——我有先敲門,結果——你沒回音,門又沒鎖——我就自己進來了,對不起。”他語無倫次有些心虛,以前和她在一起養成不敲門就自由進門的習慣,讓他一時忘了自己現在是“艾森”不是“承烈”,沒有承烈獨有的“特權”。

  “好吧!看在你沒有惡意的份上不和你計較,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原諒你。”她煞費苦心設計的結果,就是等著說這句話。

  “你說。”

  “陪我出去逛逛,放心,我知道你有私人因素,不便以真面目見人,所以不方便外出,不過我有的是辦法,來,坐下,面向我!”她興奮的下達命令。

  他乖乖照做,莫名所以的問道:“你想要我做什麼?”

  “你等一下就知道了,別動,否則一切免談!”她拿出早準備好的大箱子打開,裡面盡是五花八門、千奇百怪的化妝用品。

  李承烈見狀,不安之感頓時升起,才要再問,君莫憂就先聲奪人,“你只要再多吭一聲,就拉倒免談!”

  這下子李承烈心中再有多少個“?”或“!”,也只有暫時當超靜音冷氣機——安靜無聲——的份兒了。

  時間在君莫憂拿李承烈的臉當“塑材”精心“雕塑”中,一分一秒的流逝,轉眼已是豔陽高照的時刻。

  “完成了!”君莫憂高興得跳起來,拿了一面鏡子放在李承烈面前。雀躍萬分的連聲嚷嚷:“你自己瞧,夠帥吧!而且完全看不你原來的模樣,對不對?”

  “這是——你——”李承烈瞥見鏡中那個完全是另一張面孔的自己,吃驚的一時有些口齒不清外加結巴,“你——你會『易容術』?”

  好巧的技法,不輸風谷那幾個高人哩!她什麼時候學會這招?又是跟誰學的?

  他記憶中那個瀾漫天真的小莫憂,不應該會這種特殊絕技啊!

  君莫憂不可一世的自吹自擂,“你現在知道本大小姐不是泛泛之輩了吧!”

  “佩服之至!”他衷心讚美。

  看來,分別的四年間,一切都改變了,他已不能再用記憶中的印象來看待眼前的她,他深切的體認到這點。“是誰教你易容術的?”

  “就是你身後那些蠟像嘍!”

  “呃?”

  “我因為對承烈念念不忘,有一天在電視上看見介紹世界各國蠟像館的節目,望著那些栩栩如生的蠟像,我一時心血來潮,決定自己做些蠟像試試,結果就玩出心得和與趣來了,慢慢的就把那套塑造蠟人的技術應用到自己臉上,再參考研究相關書籍和技術,用來做為逃家的妙方,我的易容術就是在那種情形下,無師自通的,我很了不起吧?”

  “是很了不起!”他更深切感受到她和記憶中的不同,也更捨不得她。——或許是在風穀待久了,見多了才氣縱橫的女子,加上長年擔任“特殊保鏢”冒險犯難的結果,讓他變得對才女型的女子情有獨鍾之故,他靈光一閃,道:“如果可以,我在這兒期間,要外出時,能不能都請你幫我『打造新面子』?”

  “唔——好吧!”她故做不屑,事實上她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好了,你先下樓等一下,該我『打扮』了。”

  李承烈挺合作的,二話不說便帶上門下樓去,想趁等她的時間,向范修羅和李承瀚“現”一下莫憂為他打造的“新面子”,可惜未能如願,他到達客廳時才想起昨天深夜,李承瀚和范修羅特地溜到他房間對他說過的事——為了替他和君莫憂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好讓他能儘快取得君莫憂的信任,所以他們一大早就會各自藉故離去,把這一方小天地留給他和莫憂培養感情。

  因此,他沒能見著他們,一個人坐在客廳等待佳人下樓。

  君莫憂在他離開房門後,馬上坐到梳粧檯前,不浪費分秒的為自己“打造”一張和李承烈那張“新生俊臉”相襯的俏臉。

  她心情好得快飛上天了,這可是她四年來第一次和她的承烈約會哩!一想到這點,她的大嘴就笑得合不攏。不能笑,不能笑,否則破相就得重來了!她雖然這麼告訴自己,還是壓抑不住滿臉笑意。

  ※

  君莫憂大好的心情在和李承烈上街不到一個小時就轉為陰天,而且怒雷頻鳴。

  失算!真是失算!

  她不該為她的承烈打造一張如此俊逸非凡的俊臉的。現在好了,滿街的色女都頻頻以“色線”向他做“精神性搔擾”,甚至是“精神性強暴”,太可恨了,承烈可是她一個人的耶!

  都是那些討人獻的花癡害她玩興大減,連去上個洗手間都不能安心,一個不小心,那些自以為漂亮的八婆就三八兮兮的跑來勾搭她的承烈,實在太危險了,害她連一秒鐘也不敢輕忽。

  李承烈的心情也沒好到哪裡去,他從來不知道自已是個如此善妒的男人,面對那一雙雙對君莫憂投以傾慕眼神的“狼眼——”色狼之眼——他恨不得能一人賞他們幾針,弄瞎他們的色眼,看他們還敢不敢再用那種下流無恥的眼神看他的莫憂,哼!

  如果范修羅此刻再問他一次,他是不是把親情和愛情混為一談了,他一定可以理直氣壯的說:“不是!”他還不至於有那麼嚴重又變態的“戀妹情結”。

  “中午了,我們到餐廳去吃飯,地點我挑,你得聽我的。”君莫憂有“王牌”在手,神氣活現得不得了。

  李承烈好喜歡她那生動活潑的一舉一動,雖然和記憶中的她截然不同,卻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魅力吸引著他,讓他像上了癮般,為她無怨無悔的迷醉。

  君莫憂可聰明了,挑了希爾頓飯店當午餐的地點,原因是可以“以價制量——”利用希爾頓飯店的天價,隔絕那一票忝不知恥的色女搔擾。

  雖然高級飯店裡也有色女,但比起人來人往的大馬路和其它許多地方可就少多了,而且在這個飯店用餐的色女,也比較收斂一些,總不好在眾目睽睽下露出“衣冠禽獸”的本色,跑來向她的承烈搭訕,真有那麼不要臉的狐狸精,她也可以治得她趴在地上找洞躲。

  “你經常到忘憂小築住嗎?”李承烈啜了一口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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