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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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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晴覺得喉嚨不斷的發燙，一大堆的話便在喉間，硬是罵不出口，只是粉拳緊握， 不斷的顫抖。 「仲淩一直被文傑拳打腳踢，直到他十歲那年。有一次，文傑出手過重，把仲淩踹 下樓梯，摔得頭破血流，昏迷了將近一個星期。那時，我和你爺爺才感到事態嚴重。」 沈老夫人泣不成聲。 晴晴很想安慰她，但是，她實在太生氣了，他們竟然這樣對待年幼的仲淩。 不等晴晴開口，沉老夫人又接著說。 「我們商量的結果，決定教文傑出國一陣子，散散心、看看世界，或許情況會好轉 一些。文傑對自己誤傷兒子深感愧疚，也就二話不說的順了我們的意。誰知道，就在他 出門搭飛機的途中，遇上車禍」說到這兒，沉老夫人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 半晌，室內的氣氛總算平緩了些，沉老夫人操著沙啞的聲音，繼續說：「一切都是 我的錯唯一的兒子死了，我根本無法接受，我甚至殘忍的對仲淩說全都是因為他，才害 我失去寶貝兒子和媳婦的，他根本不該出生。我真的錯了」 晴晴捂住嘴，阻止滿腔的憤慨衝口而出，她真的不懂，為什麼人世間要有這麼多的 悲傷，而這些悲傷偏偏又全集中在仲淩一個人身上。 「兒子的死，使我傷心欲絕，成天關在自己的房間裡，不管任何事，也不見任何人 ，兩你爺爺他從此便把所有的心力，全都放在沉家的事業上，藉以逃避失去兒子的悲痛 。那時，在沈家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仲淩的存在。」沉老夫人痛苦的回憶著。「日子一天 天的過去，等到我們不再那麼悲傷時，才想起了仲淩……，但是，那時的仲淩已經變得 憤世嫉俗，不再相信任何人了；他的眼神告訴我，他恨我們，他恨沉家的一切。有一天 ，你爺爺問他要不要到美國念書，他一口就答應了，那時他才十二歲，那麼小的孩子， 哪裡懂得什麼叫留學，我知道他只是想離開我們才答應的。」 「接下來的事，就讓我來說吧——」 「你」 「爺爺」晴晴有點兒驚訝，沈老爺不知何時走進了這個房間。 沈老夫人看著丈夫，再看看晴晴。「也好，我念佛經的時間也到了。」說完，她便 在傭人的攙扶下，向佛堂走去。 「你奶奶她自從仲淩出國念書後，成天自責，終日念佛，總是想以此來贖罪。」沉 老爺的聲調相當低沉。 「」晴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雖然為沉老夫人感到難過，但是，她更為沈仲淩感 到心痛！ 「晴晴，你在恨我和奶奶，對吧！」 「呃？！」晴晴沒想到，沈老爺對她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會是這一句。 「我並不恨你們，我只是感到生氣抱不平，我覺得仲淩太可憐了。」晴晴實話實說 。 沈老爺靜靜的審視她好些時候，才開口說：「阿雯說得沒錯，你是個難得的好女孩 。」 「爺爺——」望著沉灝眼裹的哀傷，晴晴心中的憤怒與不平消卻了許多。 但是，仲淩回來了，是吧！」晴晴搶著說道。 回來沉家，但是，我們不敢奢望也不敢勉強他，畢竟我們欠他太多了。」 「仲淩是個很聰明的孩子，二十歲那年，他便大學畢業，我和阿雯很希望他「沒錯 ！他是回來了，還帶回一個大他六歲的女人。」 「呃？！」 「他回到沉家的第一句話就是，他要和那個女人結婚——」沈灝顯得有些激動。 「爺爺的意思是說，仲淩之所以會回來沉家，為的就是要和那個女的結婚？」 「多半是這樣。」 「那」 「我和阿雯自然反對，我一眼就看出那個女人只是看上沈家的龐大財產，否則，你 想想看，一個二十六歲的成熟女人，怎麼會看上一個二十出頭的小毛頭呢！ 何況她又是那麼豔麗。」 「」晴晴無言以對，因為他的想法和她一樣。 「但是仲淩還是不顧我們的反對，強行和那個女人結了婚，那便是他的第一任妻子 。」沉灝停頓了片刻，便繼續說：「結婚後，仲淩才發現他真的受騙了，那個女人早就 有三個月的身孕，才處心積慮的騙他，一心只是想當有錢人家的少奶奶。 仲淩知道真相後，自然傷透了心，那個女人竟然還成天對仲淩冷嘲熱諷，或許是天 譴吧，她在生產時，因難產而失血過多，母子俱亡，仲淩的第一次婚姻也隨著落幕了， 為時還不到一年。」 「原來是這樣。」晴晴深歎了一口氣。 老天對他還真是苛刻哩！ 「那仲淩的第二任妻子是」 「仲淩二十二歲那年，公司裡的重要生意夥伴很熱心的便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仲淩， 仲淩不置可否，於是對方便很積極的促成這件婚事。但是那個女的早已有深愛的情人， 她爸爸嫌對方是個窮小子，加上那時他們發生財務危機，急欲爭取沉家的財力支持，所 以，她爸爸便硬把他們拆散，逼她嫁給仲淩。她一時想不開，在結婚當夜，割腕自殺， 死於浴室中，這就是他的第二次婚姻。很短暫，不到一天。」沉灝語氣中摻雜著各種情 緒。 他看看晴晴的反應，又看看素淨的天花板，一時之間無法再多說一個字，半晌，他 的情緒穩定後，才又開口道：「兩次的失敗婚姻，對仲淩而言無異是個很大的打擊，雖 然他從未向我們透露，」他的眼底閃過一抹悲傷。「從此以後，他便把心思全放在事業 上，不再談及兒女私情，甚至可以說是敬而遠之。那樣的日子維持兩年多後，有一回， 他在偶然的機會認識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和他一樣，有著不堪回首的過去，所以，兩 人惺惺相惜，雖然他們之間沒有愛情，卻有一份互憐，大概就是所謂的同是天涯淪落人 的情愫吧！後來，他們試著藉由婚姻來加強彼此間的羈絆，而我們也樂見其成，沒想到 他們卻在蜜月旅行途中出了車禍，那女的當場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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