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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羅密歐二號南宮烈接著道:“茱莉葉睜大不敢置信的雙眼說:“我在做夢嗎?

  我最愛的五個羅密歐居然一齊出現在我眼前?——

  “羅密歐們齊聲說:“這是真的,不是夢,親愛的茱莉葉。——

  羅密歐三號安凱臣、四號雷君凡和五號展令揚同聲合奏。

  “你……你們……”驚愕與激動劇烈交替起伏,讓向以農說不出話來,一雙眼瞪得大大的,瞬也不敢瞬一下,就怕美夢驟醒。

  “炸藥……傷……”該死,他就不能說得更清楚些嗎?

  就算只是夢,他還是想確定同伴們安然無恙。

  “你說你那醜字署名的禮盒啊?人家小烈烈才看見禮盒上的醜字,第六感就強力運作,發出警告囉!接著可愛的小揚揚,也就是我,就把那醜字禮盒拿去做電子掃描,於是乎發現醜字禮盒裡有顆炸彈;小臣臣端詳了一下說,那是一個把引爆器裝在盒蓋裡的塑料炸彈,只要一打開盒蓋就會立刻爆炸;小瑞瑞說他想在後院挖個大洞做實驗,正愁沒人代勞,所以小凡凡就很好心的提出建議,讓那個醜字禮盒物盡其用地當挖洞大臣,在咱們的後院炸出了一個大小正合小瑞瑞心意的洞來囉!”

  展令揚抑揚頓挫的聲調中,最突出、最刺耳的莫過於“醜字”一詞。

  “該死的東西,居然連說了五次“醜字”,我的字哪有那麼醜啦!”一向最不服輸的向以農忍無可忍地發出不平之鳴。

  這麼一吼,居然把連日來的沮喪吼飛光光。

  向以農不禁瞪視著展令揚那張牲畜無害的笑臉呆楞不動。

  “兄弟們,算錢囉!賭以農一定會忍不住抗議的希瑞、君凡贏,賭不會的凱臣輸。”理所當然的莊家南宮烈非常敬業地和三位莊腳清算籌碼。

  賭輸的安凱臣,不禁遷怒的說:“死以農,你就不能不被令揚激怒啊,害我輸錢,真是不夠朋友。”

  “喂,是你自己識人不清怪誰啊!以農本來就是很容易被激怒的蠢蛋,只有你搞不清楚狀況而已。”贏錢的曲希瑞洋洋得意地說。

  “就是啊,虧你還是和以農從小就認識的青梅竹馬,苯哦!果真是一對驢兄蠢弟。”同樣贏錢的雷君凡口德也沒好到哪裡去。

  “你們這幾個混蛋,居然拿我當賭注,我宰了你們——”向以農不由分說就撲向幾個超級損友,也不管身在何處,幾個人居然就這麼打起混戰來。

  六個人在黑暗中追逐不一會兒,便有人不小心跌倒,發生骨牌效應,結果變成六個人全跌成一團,壓在最上面的是向以農。

  “全給我抓到了吧,你們這幾個渾蛋……渾……”

  話才說一半,便激動得雙眼紅熱刺痛,喉頭也似在瞬間著了火,讓他無法再往下說,只是緊緊地抱住被他壓在抖顫身體下面的五個好夥伴。

  “噓,有人來了!”

  第三話背叛3

  默契十足的六個好夥伴,一下子就向四頭八方分散。

  向以農當然跳回床上裝睡,其它五個則各找了優良的藏身處當起隱形人。

  然後,門被無聲無息地推開。走進來的是閃爍著兩道淩厲目光的風見淩。

  他悄聲地佇立在床邊,盯著向以農的睡臉審視了半頃,才又無聲無息地帶上門離去。

  確定風見淩不會再折返後,五個隱形人才再度現身。

  “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你和那位酷老兄的關係了吧!”

  展令揚不知什麼時候跳上人家的床,大剌剌地側躺在人家身邊,右手支著額際,態度悠哉極了。

  另外四個也如法炮製,全擠上人家的床,向以農險些給壓成肉餅,不過他卻甘之如飴,心中一片暖意。

  “過去的我,並不是你們現在看到的樣子。凱臣和我雖因為兩家是世交的關係,從小就是好朋友,但凱臣知道的也只是我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的那一面,除此之外,凱臣也沒有機會看到我在其它人面前的模樣。”

  向以農開始侃侃而談。

  “在大部份的人眼裡,我是個叛逆孤傲、不好相處的獨行俠,除了凱臣之外,在我周遭只有兩種人:怕我的人和看我不順眼的人。風家三兄妹是唯一的例外。他們兄妹三人不知道為什麼十分維護我、喜歡靠近我。老大風見燁還會為了保護我而在左頰留下一道傷疤;老二風見淩在一次車禍中,為了救我遠離已著火燃燒的車中,整個背遭火灼傷。他們兄弟兩人都從未怪過我,連么妹風見玥也未曾責備過我。

  一直把我視為自家人,無論我態度如何冷漠、行為如何叛逆,他們三兄妹始終都不曾疏遠過我。”

  正是這份恩情、這份義氣讓他無法對風家三兄妹刀劍相向。

  “我們在一起共度了四個寒暑,雖然在那四年間,我心裡一直很清楚,那樣的生活並無法令我心動,也不是我想要的。但是我知道見淩他們希望我一直待在他們身邊,反正我也無意追求其它的生活方式,所以便一直和他們走下去;直到一年多前,我和凱臣結伴到美國去小住一陣子,偶然遇見你們,我的世界才起了重大的變化——”

  他相信今天的一切,早在一年前便已種下了無法改變的因。

  “和你們的相遇讓我深信我終於找到真正的同伴和真正想過的生活,於是我便不顧一切地跑到美國求學,一心只想和你們湊在一塊兒。那時的我,壓根就沒想到見淩他們,更遑論去體會他們的感受,連一句道別的話也沒有,便拍拍屁股走人了。接下來的一年,我更沒有想過見淩他們,每天都有太多新鮮好玩的事等著我去發掘,我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想起見淩他們。直到前幾天,令揚提及黑十字,我才赫然想起曾和我交往四年的他們……我很無情是不是?……”

  也是因為這份愧疚,讓他面對風見淩的憎恨無言以對。

  “風家兄妹認為你的行為是一種背叛,而且背叛的原因就是我們,所以就以傷害我們來脅迫你和他們回德國來。你一方面怕他們真的會對我們不利,一方面又無法對他們干戈相向,所以只好妥協,選擇離開我們;可是又怕我們追上來,所以故意藉題發揮,和我們決裂出走,認定這麼一來一切就得以順理成章的搞定,是不是?”展令揚真不愧是長舌公,話匣子一打開就嘰哩呱啦一大串。

  南宮烈接著說:“本來你還擔心我們會看穿你假裝決裂的企圖又追上來,這時風見淩要你簽下退學申請書,又以你的名義送來炸彈,想藉此徹底斷絕我們之間的關係。你一開始很震驚,之後卻又認為這樣最好,我們絕對不會再追來了。沒想到我們還是追來啦!”

  曲希瑞敲敲向以農的呆頭,佯怒地說:“我說老兄,你少瞧扁人了,就那麼一點雕蟲小技就想嚇走我們?”

  “就是嘛!你以為我們會上你那種蹩腳演技和可笑炸彈的當啊?想騙過我們,勸你還是再修練個幾百年吧!”安凱臣像在拉橡皮筋似地用力捏拉向以農的兩頰,以示小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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