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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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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對一年沒見的老朋友的態度?”風見淩言語間透著強烈的殺氣和恨意。 “回答我的問題。”向以農神情更為冷峻,像只蓄勢待發的猛獸。 風見淩直視他片刻,嘴角浮現笑意,很乾脆地說:“只要你簽下這份退學申請書,立刻和我回德國。” 霎時,向以農像被判了死刑的罪犯,像塊木頭杵在那裡,動也不動。 “不肯?”風見淩眉宇間殺氣更濃烈。 “不,我簽。”向以農機械化地接受退學申請書,信筆簽寫。 他最害怕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拿去。”從現在起,他再也不能和令揚他們見面,那種六個好夥伴一塊兒嬉鬧,結伴四處顛覆破壞的日子,從此和他絕緣。 他多麼希望可以永遠和令揚他們在一起胡搞玩樂,偏事與願違,為了令揚他們今後的安全,他只能選擇離開。 風見淩檢視填妥的退學申請書,甚是滿意的收起,“現在,我們就到機場去。” “你還沒答應我今後不再攻擊他們。”向以農一點也不含糊。 “只要你安份就成。” 登機之際,向以農不禁躊躇不前。 待飛機起飛,他就再也見不著令揚他們了,他……和同伴們共渡的歡樂時光歷歷在目,刺痛了他的眼眶,燙熱了他的心口。 他多希望能不顧一切,就這麼跑回異人館去。 令揚他們不會怪他的,就算因為他而面臨全身傷痕累累、隨時有被攻擊的可能,他們還是會甘之如飴,永遠把他當成好同伴,他非常地清楚。所以他——“為什麼呆在這裡不進機艙?”風見淩透著陰寒的聲音在他耳後揚起。 向以農因而回神,用力咬了咬下唇,終究還是進了機艙。 只是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人的腳步可以如此沉重,彷佛灌了鉛一般。 當艙門關上的剎那,向以農發現自己的世界在瞬間變暗,不再有任何陽光和色彩,只剩無邊無盡的黑暗和絕望。 然而,深埋在黑暗中的理智卻無比的清醒,頻頻告誡他無法改變的事實:若論實力,他深信令揚他們絕對不會輸給風家兄妹。但是令揚他們不會盡全力對付風家兄妹,因為他的關係——這是他們六個人之間的情義。 但風見淩不同,他是個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冷酷之人,為了迫他回到從前,風見淩一定會對令揚他們趕盡殺絕,決不會手下留情。 這便是他不得不離開異人館的原因。 他不能拿五個好同伴的生命去冒險,但又無法背叛風家兄妹。 所以掙扎到最後,他只能選擇離開。 飛機方起飛,風見淩便斜倚在向以農座位的椅背,沒頭沒腦地說:“他們應該收到你的退學申請書了。”他派專人送去的。 向以農沒有半點反應,眼前茫然一片。 風見淩凝睇他片頃又道:“真希望能親眼看到他們打開那個由你署名的盒子,炸彈在瞬間爆炸時,他們會是什麼反應。” “你說什——唔——”向以農驚愕的抬頭,風見淩迅速地以事先準備好、沾有麻醉劑的手中捂住他的口鼻。 “你放心,他們不會死,頂多受點傷。這是你和他們正式決裂的儀式,從此你就是他們之中的叛徒,再也回不去了。這也是你要我信任你,所該做的相對保證——” 向以農完全昏迷前,最後看到的是風見淩比死神還邪惡陰森的冷笑。 令揚…… 離開異人館,跟著風見淩回到德國風家這幢警戒森嚴、位置隱密的私人別墅,轉眼已經三天。這三天裡,向以農都像一縷失心的遊魂,接著風見淩的命令吃飯、洗澡、睡覺、起床。 除此之外,未曾開口說過一句話,從早到晚都坐在房間裡的窗臺,凝望著遼闊的天空出神,像只被禁錮在囚籠中,動彈不得的孤鷹。 風見淩除了下令要他吃飯、洗澡、睡覺、起床外,也未曾多說一句話。 風見玥卻再也看不下去。 “以農,你在想美國異人館那五個朋友對不對?要不是怕二哥真的傷害他們,你早就跑回去找他們了,對不對?因為你根本不想離開他們,對不對?” 她是很高興她最喜歡的以農回到她的身邊,可是不是只有軀殼沒有心的遊魂,她要活生生的他。 眼見向以農動也不動,風見玥更加不堪:“你不要不說話,回答我,你根本一點也不想重回黑十字、重回我們身邊,是不是?” “當然不是這樣,以農是心甘情願回來的,他沒有背叛黑十字的理由,因為他比誰都清楚背叛黑十字得付出如何慘痛的代價,那不是他付得起的。”風見淩無聲無息地闖進房裡,威嚇意味十足地說。 向以農依舊沒有半點反應。 風見玥不願自己敬愛的二哥如此逼迫自己最喜歡的男人,放軟語調央求著風見淩:“二哥,別再逼以農了,好不好?” “我有逼他嗎?”風見淩帶恨地冷哼。 “二哥——” “夠了,你跟我來,我有公事交待你辦。” 風見玥無計可施之下,只得聽命行事。 闔上房門之際,回眸輕丟了一句:“以農,我待會兒再來看你。” 門一關上,向以農的思緒便再度遠渡重洋,飛往位於美國的異人館。 令揚他們現在在做什麼? 有沒有被炸彈炸傷? 他們會不會因此恨他? 他們看了他的退學申請書會是什麼反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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