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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這首自她心靈深處所抒發的四字詩,一直是她對季洋真正的心情寫照。

  而龔季洋一進浴室,便趕緊拿起放在浴室中的電話,飛快的撥了一通電話到「賴著不走」去找董纖纖。

  將近一個學期的相處,讓他樹下家這匹春姊妹都有一定程度的瞭解。遇到像現在這種事,找迷糊的盈盈或翩翩的吵架對手楚楚都無濟於事,只有話不多的纖纖才派得上用場。

  幸運的是董纖纖也很有心幫忙,而把她所知的事全告訴了他。

  莎莉娜?是她?她怎麼會認識翩翩,又怎麼會找上翩翩?

  掛上電話之後,龔季洋是既意外又匪夷所思。

  難道——他似乎有了個譜,迅速穿好衣服便不動聲色的悄聲走出浴室。

  如果他沒精錯,翩翩現在一定坐在研究室的計算機前發呆。

  果然沒錯!他很快就捕捉到她發呆的倩影,並無聲無息的走近她。

  當他在她背後站定,神遊太虛的何翩翩依然沒有發現他;反倒是他發現計算機鍵盤邊的草稿紙上,有許多塗塗抹抹的文字,而且全部都是重複的字詞。

  他定睛一看,發現那居然都是同一首詩。

  他會心一笑,朗聲將它念出——

  「靠君愈近,愛君愈深;因為情切,所以情怯。好詩,好話,這是在說我嗎?」

  他不但動口,還動手將那張塗得滿滿的草稿紙取走。

  「還我!」何翩翩嚇得魂不附體,慌慌張張的奪回龔季洋手中的草稿紙,將它撕得亂七八糟又揉成一團丟到垃圾桶裡。

  整個人像犯錯被當場逮著的小孩一般,心如懸旌的垂著頭,安靜無聲。

  龔季洋俯下身子,在她耳畔低低沉沈的呢喃:「莎莉娜跟你說了什麼?又對你做了什麼事?」

  何翩翩心頭一驚,慌亂的搪塞,「她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你不要胡猜——」說完後才驚覺大事不妙,又力挽狂瀾的矢口否認:「你在說些什麼?什麼莎莉娜,我根本不認識那個英國佬!」

  「我並沒有說莎莉娜是從英國來的唷!」

  龔季洋神色自若的提醒她。

  何翩翩頓時啞然,表情在瞬間垮了下來,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沮喪的癱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只是靜靜的低垂著頭。

  龔季洋絕對不是那種有耐性和行徑怪異的心上人窮磨躁的男人,他要的是儘快查明真相!所以,他冷不防的抱起佳人。

  「放開我,你要做什麼?」何翩翩花容失色的拼命掙扎,然而,一觸及到心上人那熟悉的體溫和溫柔的觸感,她的心口便失控的燙熱起來。

  對於這樣的反應令何翩翩暗吃一驚——她一直以為她對與男人親近的害怕同樣會發生在她心愛的男人身上,沒想到居然沒有,反而在重溫懷抱中,激起了一份驚濤駭浪的激情與渴望,昔日的甜蜜記憶更趁機興風作浪,占滿它的心屍,讓它的心更加澎濟洶湧、興奮不已。

  在她驚訝與恍憾間,龔季洋已經將她抱到床上,柔情萬千的將她放在熟悉的位置上,按著又在她耳畔吹氣低吟:「你的初體驗報告寫好了沒?有沒有什麼問題需要我再寫得更詳細或者加以補充說明的?」

  何翩翩被他吹耳根吹得渾身發癢,心慌慌的說:「是……是有一點問題……」奇怪,她應該會排斥季洋的,怎麼沒有?反而有種好想抱緊季洋的強烈衝動?

  「是什麼樣的問題?」龔季洋不安份的手不知在何時已加入戰場,很有技巧的撫摸著她的香軀,逗弄得她難以自製的全身輕顫。

  「是……關……關於性感帶的問題……」老天!她居然說得如此費力,而且呼吸自來愈急促,身體裡漸漸產生一波波愉悅舒服的熟悉波動。

  龔季洋像只最狡猾的狼,輛吻著她的耳垂、頸項和欲拒還羞的纖指道:「我明白了,我會把你的性感帶全點出來的。」

  「不……不是的……」她話還沒斂口,全身已開始發燙。

  一種本能的原始欲望和衝動,讓她情難自禁的伸出雙臂,緊緊的樓抱住心愛的男人,身體也毫不猶豫的往人家身上貼,把所謂的「主動投懷送抱」解釋得淋漓盡致。

  龔季洋眼見自己屢試不爽的「請君入甕」技倆再度奏功,自然是順水推舟的大享軟玉溫香了。

  不一會兒,小倆口已經變成了連體嬰,渾然忘我的共赴魚水交歡的甜蜜國度,小別勝新婚的幸福流泄滿室。

  激情過後,何翩翩酥軟無力的癱躺在龔季洋的臂彎裡嬌喘,此時的她內心充滿了疑惑,她明明真的變得很怕和男人親近的,為什麼……

  「莎莉娜跟你說了什麼?」龔季洋又回到先前的問題上。

  何翩翩默不作聲。

  龔季洋似乎早預料到這樣的結果,所以並不以為意,繼續說道:「她是不是跟你說,我是一個因性而愛的男人,而且還找人恐嚇你,害你變得怕和男人接近?」

  「你——怎麼知道?」何翩翩睜大不敢置信的倩胖。

  「是纖纖告訴你的?」她突然頓悟。莎莉娜的事,她只跟纖纖說過,就只有纖纖知道所有的事。

  龔季洋並未否認,只是一臉沮喪的說:「誰告訴我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居然寧願相信一個陌生女人的話,也不肯相信一直和你朝夕共處的我,為什麼?」這點真的合他很頹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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