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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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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鷹並沒有任何反應,依然是一張沒有表情的冰臉。 他完全不明白她所說的道理,因為自他懂事以來,從來沒有人教過他這些,義 父沒教他,紅門也沒教他,他真的不懂! 只是,他雖然不明白她的話,卻莫名的感動,而且很喜歡她說的那番話--雖然 他沒有表現出來 莫心荷被他炯炯的目光逼視得有點心慌意亂,連忙逃避他的凝視,欠身給鷹王 一個甜笑,「你要好好養傷哦!下次有機會再見的話,我再把我的綠兒介紹給你, 讓你們做個朋友,綠兒是女的唷!高不高興?」 儘管她已經儘量強迫自己不去在意他的存在,但是卻依舊能強烈的感受到他投 射在她身上的灼熱視線。憑良心說,她並不討厭他的凝視,只是對心臟不太好就是 了! 夏侯鷹壓根就沒注意到她的窘迫,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原來她也有養鷹,難怪會對老鷹的習性如此瞭解。不過他還是感到納悶而意外 ;鷹王平常除了他,是不會隨便和人親近的,更不會聽從他人的命令行事,這會兒 怎麼會對初次見面的她如此友善親昵? 沉浸在一連串的意外和不解所交織而成的思網中的他,又忘了最重要的一件大 事!這個黃毛丫頭又無端的訓了他一番呢! 此時,他懷中原本溫馴如綿羊的鷹王,突然換上犀利的戒備,這往往意味著有 人接近了! 夏侯鷹這才從不該有的完全無防備狀態中回復慣有的冷漠。 時間到了! 瞧!玄日和絳月已經從暗處出現,準備迎接他。 夏侯鷹全身肌肉緊繃了一秒,接著便丟下她,轉身不再回顧的絕塵而去。 莫心荷這次不再多加攔阻,只是站在原地高聲叮嚀:「你們兩個,回去後都要 記得敷藥哦!記住,千萬別忘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或者眼睛花了錯看,她覺得他在她說完那番叮嚀時,確 確實實的停格了剎那,才又迅速的疾行遠去。 望著地的身影,隨著黑色氣派的車身漸行漸遠,消失在山路的彼端,莫心荷不 禁有種難以言口喻的強烈失落感和沒來由的心痛。 他是誰?好一雙寂寞的眼睛,似乎在訴說著他不屬於這個世界般!想奢想著, 心痛的感覺又加深了一層。 他們會再見面嗎?不會吧!她甚至連他的姓名都不知道,只是萍水相逢,彼此 都是對方生命中匆匆的過客罷了! 然而,她卻期待著再一次的相見,雖然知道機會是微乎其微。 下一次,她會記得問他名字的。 「心荷!」遠處傳來數聲興奮高亢的叫喚,「我們摘了好多野藍莓回來,你快 點過來看看!」 是她那群好同伴回來和她會合了,莫心荷感染了他們的好心情,頓時開朗許多 。 「 知道了,就來啦!」 莫心荷迅速的穿好那一隻掉了的鞋,宛若彩蝶輕舞的飛向快樂的同伴們。 ※ ※ ※ 當座車沉穩的向前奔馳時,夏侯鷹在心中告訴自己,他絕對不是因為那個膽大 妄為的黃毛丫頭之故,才把鷹王放在自己的雙腿上躺著,而未像以往一樣強迫它站 立。他是出於自己意願,自己對鷹王的關心。 關心?他心頭一陣輕顫。 這不正是他想要、渴望卻始終得不到的東西嗎?而鷹王卻輕易地從那個黃毛丫 頭身上得到了。夏侯鷹突然有點羡慕躺在他腿上歇息的鷹王。 果然只有他和這個世界絕緣!沒有人會關心他的,義父不會、紅門不會,沒有 任何人會!他深邃的雙眸蒙上一抹慣然的孤單和淡漠。 鷹王倒是從進車內,在確定主子確實是要它躺著養傷後,便安安穩穩的窩在他 的雙腿上睡著了。 駕駛座上的玄日和助手席上的絳月互看了一眼之後,才由較善於言辭的絳月開 口向後座的主子探問:「門主,你受傷了?」 絳月凝視著夏侯鷹右手上的湖水色絲巾。 他的話讓夏侯鷹右手上的傷口再一次燙熱起來,胸口沒來由的升起一股暖暖的 熱氣,耳畔輕蕩著少女柔柔細細的叮嚀--回去要記得上藥哦! 該死!就為這麼一句話,他此刻的心湖突然激起從未有過的浪花,胸口也愈加 燙熱。 「門主?」絳月再一次輕喚,他有點意外,服侍主子這麼多年來,他很少看見 主子發呆失神。 「沒事!」費了好大的勁,夏侯鷹才讓自己波濤洶湧的心湖恢復平靜;維持貫 有的冷漠問道:「有何培夫和何少昂父子的下落沒?」 「絳月正想向門主報告,方才「青龍堂」那邊傳來最新消息,已經查到和何少 昂有關的事;據說何少昂有一個未婚妻,目前就讀於臺灣中部的一所白嵐專校。那 是一所全體學生都得住宿的學校,目前是暑假期間,學生全放假回家了,等開學後 會再搬回學校宿舍。」 紅門「青龍堂」管轄下的情報中心,其情報的可靠性和精確度,不論是在質或 量兩方面,都是令人歎為觀止的,效率之神速更是紅門引以為傲的重要資產之一。 這一回對於何培夫和何少昂父子的事,之所以會花費許多時間才獲得如此有限 的情報,實在是無可厚非。因為何培夫和何少昂父子的背後有一股和紅門勢力旗鼓 相當的強大勢力在庇護他們,這股龐大勢力便是傳說中的--風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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