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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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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的叫嚷聲遠離了夏侯鷹的收聽幅員,夏侯鷹才以冰冷的語氣對留下來的絳 月問道:「那只母鷹在哪裡?」 「回秉門主,它正和鷹王在一起,屬下已替它上了藥、包紮好傷口,不礙事的 。夜已深了,請門主讓絳月服侍您更衣沐浴,好上床歇息。」 夏侯鷹若有所思的沉默片刻,才示意絳月上前服侍。 ※ ※ ※ 天然溫泉的特殊功效讓夏侯鷹感到全身舒暢,連日來的疲勞在氤氳的霧氣洗滌 下漸漸褪去。 他靠躺在浴池池畔的石頭上,眺望窗櫺外的夜空。沒有序亮的夜,和他此刻的 心境不謀而合。他閉上雙眸,讓絳月用熱毛巾為他熱敷眼睛。 閉上雙眸的剎那,莫心荷那張白皙清麗的俏顏再一次地浮上心頭。 她居然就是何少昂的未婚妻,而且還是何培夫的養女?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最令他感到不解的是自己的心態,他似乎很不希望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 為什麼?以往,只要是和紅門有關的事,或者是義父命令他做的事,他都二話 不說、盡心盡力的做到最完美的境界,從未有過遲疑、排拒或逃避。 而今,面對莫心荷是仇人的事,他卻下意識的想逃避,不想面對,更有一種保 護她、不想把她拖下水的念頭。對夏侯鷹而言,這是從來沒有過的心情,他愈想愈 納悶,莫心荷的影像卻愈來愈清晰。 她睡得習慣嗎?一個人會不會感到害怕?有沒有吃飽?過得好不好? 該死!他胡思亂想些什麼?紅門對待人質之好,向來是他們最引以為豪的傲事 之一,他操什麼心?再說,他為什麼這麼替她擔心? 「絳月……」無論如何說服自己,夏侯鷹依然管不住自己多事而自作主張的嘴 。 「門主有心事?」絳月不動聲色的響應。 「不!」夏侯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問什麼,就算隱隱約約知道也說不出口, 他一向不習慣向人吐露心事的。 絳月細細觀察他的反應後,以極自然、一點也不突兀的語調說:「我們紅門對 人質一向周到,尤其莫小姐所住的那間,是我們紅門最好的人質室「留仙合」。絳 月也詢問過負責服侍莫小姐的人,莫小姐似乎沒有什麼不適應之處,明早絳月會鄭 重叮囑他們,要他們更細心服侍。請門主不必擔心,如此待如上賓的招待,一定不 會讓您被風穀的人笑說您氣度不夠,待人質不夠好的。」 這是絳月和玄日最大的不同點。玄日個性較耿直,做起事來版版六十四,較不 知變通,也較不懂人心;絳月則恰恰相反,他個性較為溫和,處事也較有彈性,又 善於察顏觀色,比較貼心。 所以夏侯鷹每每情緒較為低落時,都會留絳月在身邊。這並不代表他比較不重 視玄日,事實上,他對日月雙影一樣看重,他們兩人也對他一樣赤誠忠心,只是個 性不同罷了。這一點,玄日和絳月也心知肚明,所以他們兩人並不會互相排斥對方 ,反而更加合作無間、各司所長的共同保護門主。 聽完絳月的話,夏候鷹的心情好轉了一點,但還是怪怪的。 「啟秉門主!」玄日面色凝重的闖進霧氣氤氳的大浴室。 「把她送回「留仙閣」了?」夏侯鷹察覺到他的神色怪異,和平常不同。 玄日和絳月交換了一下視線,才道出實情,「方才玄日護送莫小姐回房途中, 莫小姐又籍故逃走,都怪玄日不好,一個不留神讓她得逞,結果她在逃脫時不小心 又傷了右腳--」 「傷得重不重?她人呢?」夏侯鷹不待他說完,便從溫泉裡一躍而出,匆匆抓 了件浴袍穿上。 「我把她帶回來了--」 夏侯鷹話才聽一半,人已經飛奔離去,留下一臉愕然,愣在原地的玄日。 玄日回過神想跟上去保護主子,絳月拉住了他,神秘兮兮的道:「稍安勿躁! 」 「怎麼回事?」玄日滿面狐疑的望著絳月。 絳月雙眸盛著耐人尋味的色彩道:「反正我們遲一些再過去不礙事的。你既然 那麼閑,就和我一起清理這裡吧!」 「算了,你每次都這樣,話老是說一半,真是….」玄日嘴上是叨嚷,卻已著 手幫忙清理。反正絳月做什麼事都有他的道理,他拿他沒轍,只能照做。 絳月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說什麼,也開始清理工作。 夏侯鷹甫踏進寢宮,莫心荷的叫嚷已盈滿地的雙耳。 「好痛哦!痛死我了,好痛--」莫心荷噙著淚,不肯讓淚水奪眶而出,只是 不停撫著包紮好的右腳。 夏侯鷹看到這一幕,胸口莫名的疼痛,有種嘔血般的苦楚。他雙拳緊握,竭力 克制內心暗潮洶湧的難言激動,維持一貫的冷傲,走到她身邊。 偌大的陰影罩頂,莫心荷這才注意到他的接近,把眼光移向他。 她本想先發制人,開口罵人,然而在接觸到他那對閃爍著幾絲疼惜之情的眼眸 時,芳心不由得輕困,罵人的話嵌在唇齒間,硬是出不了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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