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湛露 > 我的老婆是閻羅 >


  西嶽王屢次召言蘿回宮,想重新管教,但言蘿根本不聽從王命,任憑內宮禁軍到處尋找她的蹤跡也不肯現身。

  只有在每年西嶽王大壽和新舊年交替的時候,她才會回宮一次,隔天就立刻離開,讓西嶽王只能頓足。

  從小到大,她很少體悟自己身為公主的身份,但這天她突然收到父王送到恨生宮門口的密函,看那封信應該是塞在古墓大門的門縫上許多天,不僅落滿灰塵,還有雨水沾染過的水漬,打開信後,略顯模糊的文字讓她不禁冷笑出聲。

  父王居然想讓她和吳王世子君澤成親?

  先不說記憶中那個君澤就是最讓她厭惡的文弱書生一型,就說他當年在婚禮上居然連自己的老婆都能讓人搶走,這份窩囊足以讓她想吐。

  更何況,她對成親這種事情全無興趣,天下男子在她看來都如糞土,有幾個人配與她成親?

  再冷笑一聲,將父王的信撕了個粉碎。這要是在宮內,只怕會給她壓一頂「毀壞聖旨」的重罪帽子。

  不過,既然父王在這裡留信,周圍恐怕也有為迎回她而準備的人馬,這裡是不能久留。

  匆匆離開恨生宮,再去離愁穀的時候被告知,仇無垢已經出穀去了菊花樓。她知道仇無垢和某位死敵的每年一賭之期就在眼前,反正閑來無事,不如去看看熱鬧。

  或許真的是流年不利,抑或這個世局早已不是戲詞裡唱的盛世清平,雖然她從不過問朝政,但也知道父王治理國家不算太糟。可是為什麼每次她出門都會遇到惡徒?

  距離菊花樓不過幾裡之外的一條小道上,她又撞到一夥歹徒正在搶劫,被搶的對象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商販。

  看這些商販的打扮,都不是大戶買賣,大概是要到京中趕赴每月月初的廟會,因為趕路沒有走官道,抄了這條近路的結果就是遇上等候已久的盜匪。

  眼見商販和盜匪一陣混戰,那些商販明明沒有什麼本事卻拚著性命保護自己的財物,而盜匪的刀當然也不是吃素的,不斷地向著商販的身上招呼。

  她剛要上前,就見另一條路上跑來一匹馬,有個人在馬上大聲喊,「哎呀呀!光天化日之下怎麼可以打劫,還有沒有王法了!」

  她的黑瞳眯成了一條縫,不僅因為這個聲音和語氣熟悉得讓她渾身都起雞皮疙瘩,還因為這個人不自量力到了極點。

  只見盜匪中的一個抬手一拉,就把他從馬背上拉下,大笑道:「居然還有趕著來送死的肥羊,頭兒!這匹馬能值四五兩銀子吧?」

  旁邊另一個盜匪應道:「嗯,馬留下,人不要了。」

  眼見那把雪亮的刀如閃電般照著那個酸秀才的身體砍下,言蘿閃身而至,一劍將那只握著刀柄的手削飛出去。

  血光與慘呼同時而起,讓那群盜匪驚得停了手。

  「這位姑娘……你……」盜匪頭子本想跳過來報仇,但是一對上言蘿冰雪般的眸子和那一身鬼魅的黑衣,即將出口的污言穢語立刻都咽了回去,換成極為客氣的一語氣。

  「姑娘是想分一杯羹,還是……」他試探地問,眼神向自己的同夥示意。

  而狼狽不堪倒在地上的酸秀才,這時驚喜地蹦起來,喊道:「言蘿姑娘!」

  這一聲真是又響又脆,不僅是盜匪們嚇軟了手腳,連商販們也嚇得連滾帶爬躲到一邊去。

  言蘿看也不看地上人一眼,寒眸盯著盜匪的頭子,「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就應該知道我的規矩。」

  一天殺一人,恨少不恨多。

  這十個字陡然跳到眾人面前,匪首心中還僥倖盤算著:既然是一天殺一人,或許推出去一個人就能安保他們其它的人,於是壯著膽子說:「是小的們有眼無珠,不知道宮主您在此,衝撞了您,我們這就走,剛才是二狗子要殺那位公子,與我們無關……」

  聽他狡辯,言蘿冷笑之意更深,「生死面前情義全無,這些人跟了你也是他們倒黴。」

  「言蘿姑娘,既然人家已經求饒,不如……」地上的人爬起來,好心過來勸解,卻只見言蘿的劍光一閃,銀光黑影纏繞成團,不過眨眼的工夫,滿地都躺下了盜匪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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