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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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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戲謔惹來她的斜視,「那你呢,你漂泊這麼多年,找到你的紅顏知己了?」 他臉色微變,有種莫名失落。「哼,紅顏知己,我每日要提心吊膽被人算計就已經夠累了,可沒有閒情逸致找什麼紅顏知己。」 「動情的人是傻瓜。」言蘿悠悠冷笑,「恭喜你能絕情絕義,也祝你早日成就大業。」 「借你吉言,只不過我一向是隨波逐流,漂到哪裡我自己也不知道。」南隱悵然地看著遠方。 她神情冷淡地看他一眼,「身在這種情勢之下,還是少說那些冠冕堂皇的空泛之言,我才不信你是甘願隨波逐流的人。」 他黑眸一眯,朗聲笑道:「好了,我們不說這些煩心事,你要抓飛龍幫的人找九城提督是最方便的,我手書一封信,找人送過去,你要抓誰只需告訴提督,他肯定會幫你辦妥。」 「謝了。」言蘿面無表情地離開。「當太子不過幾個月,你倒是和上上下下都相處得不錯。」 「無奈之舉罷了。」他在她身後歎息,但是雙目清亮,再沒有剛才那種失落的悵然。 回到少陽宮,不見某人在宮內。言蘿疑問道:「官一洲呢?」 倩伊回稟,「剛剛皇后派人來請官公子過去。」 又是皇后上言蘿泛起冷笑,「她倒是看上這個又虛偽又囉唆的傢伙了,叫他去做什麼?」 「皇后說請官公子為她作畫。」 「官一洲就一口答應了?」言蘿咬咬唇,喝道:「帶人和我去鳳鸞宮!」 皇后是大擺排場去她的少陽宮,她來鳳鸞宮要人也不能失了陣勢。 少陽宮的十幾名宮女全部貼身跟隨,浩浩蕩蕩地來到鳳鸞宮時,把門口的太監宮女都嚇懵了。 「公主,您這是……」宮女看言蘿來者不善,使了個眼色給同伴,讓她們進去通傳。 言蘿一眼看到,冷冷道:「這宮內本宮想去哪裡都隨意,本宮只是來帶走我少陽宮的人,用不著你們這樣急著去報信。」 她邁步直闖,周圍哪裡有人敢攔她。 一口氣走到內宮門口,卻看不到官一洲的影子。 「皇后呢?」她問守在宮門旁的宮女。 宮女忙跪下回話:「皇后在殿內請官公子作畫,說無論誰來都請稍候。」 「本宮沒有等人的習慣。」她古怪地一笑,「在內宮作畫,難道不怕風言風雨?」 她雙掌一推,厚重的宮門被推開,殿中,只見皇后坐在窗前,神色悵然地看著窗外的景致,官一洲坐在她身前兩丈開外的地方,鋪墨作畫。 開門的聲音如此大,但是殿內的兩人都恍若未覺。 言蘿不由得皺起眉,不僅是因為他們對自己的視若無睹,還因為皇后的裝束改變得有些奇怪。 皇后此時的裝束與清晨在少陽宮時的大不一樣,那時的她珠翠環繞,雍容貴氣,猶如百鳥之王的鳳凰。 現在的她,卻是一身素衣,淡黃色的長裙,頭髮也還是少女時期的挽髻,淡掃蛾眉,朱唇一點,看上去竟還有些稚氣。 「娘娘身上還需要加上什麼佩飾,如今這樣的穿著雖然優雅得體,卻稍嫌簡單,不配娘娘尊貴的身份。」 「身外之物不要也罷。」她將目光收回來,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不過,若是官公子一定要畫的話,可否在我的頸上畫上一串紫色的鈴蘭花。」 「鈴蘭花?」他停下筆問:「有什麼特別的寓意?」 「是我家鄉的一種花,漫山遍野地開時最是美麗,不過入宮之後已經不可能再見到了。」 「娘娘是後宮之主,可以請人在後宮種上一園子的鈴蘭花。」 她搖搖頭,「長在山上的花是不可能移種到深宮內院的,即使能活下來,也不再是原來的鈴蘭花。」 官一洲輕聲道:「但是看花人的心不應該變,人心不變,花就不會變。」 皇后微露出吃驚的表情,深深地看著他,盈盈一笑,「多謝你的話,本宮會記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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