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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明日聖上宣旨,不知道要說什麼。」趙妃走時還在惴惴不安地自語。

  李妃安慰她,「聽說聖上不滿意太子,說不定是要廢太子另立,這下子娘娘你的兒子漢王可有機會繼承王位了。」

  「妹妹真愛和我開玩笑,我那個兒子啊……」

  兩個母親竊竊私語著離開。

  言蘿看著其它還站在原地的宮女,沉聲道:「還站在這裡做什麼,難道我宮內就沒有事情可做了嗎?」

  最後一群人也被她趕走,院內又只剩下她和官一洲兩個人。

  官一洲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面前那幅即將完成的畫稿,畫中人是含羞帶怯的倩伊。

  言蘿越看越刺眼,一把將畫稿抓進手中,揉了個稀爛。

  「噯,你怎麼毀我的畫?!」官一洲情急之下上前去奪,她一閃身,他抓了個空,但她也立足不穩,竟被他圈壓在石桌上。

  「我一個清晨的心血,你說撕就撕了?」他面帶慍怒之色.

  言蘿冷笑,「在我的地盤上畫我的奴婢,我想怎樣就怎樣。」

  「你不應該總是如此不講理,長此以往,誰還肯對你交心,誰還肯真心敬服你、喜歡你?」

  「要你管?世上之人我從來就不放在眼中,也不需要她們和我交心,我不希罕。」她伸手推他,「一邊去。」

  這樣一上一下的曖昧姿勢若是被過路之人看到,不知道會在這宮中掀出怎樣沸沸揚揚的議論。

  她推在他胸前的手陡然被他抓住,而他的另一隻手就支在她身後的石桌上,壓得她沒有反抗的機會。

  「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好心為你,你卻不領情,就算你是公主又怎樣?是個殺人狂又怎樣,你以為人人都要怕你,我偏不!」他灼熱的呼吸撲在她的眉眼上、鼻翼前。

  天太冷,她的眼前瞬間都是霧氣,鼻中呼吸到的全是他的氣息,她有著片刻的慌亂,隱隱地覺得不安,似是要出大事。

  「滾開!再不滾開我可對你不客氣了。」她故意用手按了一下他曾經受傷斷骨的地方。

  果然,他倒抽一口冷氣,「真惡毒!」他喃喃地說,似是自語,又是對她說的,「難怪聖人說『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又說『天下最毒婦人心』!」

  「我毒?」她不住地冷笑,「我毒就不會救你于強盜之手,送你于神醫面前,養你于宮牆之內,顛倒黑白我也會,但不會像你這樣無恥又沒良心!」

  「我哪裡無恥了?」他斜挑著眉,「我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

  「你在皇后面前諂媚的嘴臉就夠我吐三天三夜的!」她鄙夷道:「說什麼鳳顏威儀,還說什麼她的美麗是平生所未見,你這樣刻意討好她,又想從她身上得到些什麼?」

  官一洲深深地凝視她的眼,「我讚美她是出自真心,誰像你這樣,聽了讚美還要打我一記耳光,若說我有討好她之嫌,那也是為了不讓你在宮中難做人,不想讓你樹敵太多!」

  她心動了一下,身體在他的環繞中輕顫,但她不讓自己的情緒外露,「用花言巧語騙了皇后又來騙我,可惜我從來都不吃這套。」

  「我說……」他忽然放慢了語速,慢悠悠地問:「你該不會是……吃醋吧?」

  她再一震,脫口怒道:「胡說八道什麼?」

  「若不是吃醋,為何不願意看到我為別的女子作畫?為何不喜歡聽我稱讚別的女子美貌?你應該是從不以美醜論人的,但是今日你這樣盛裝打扮,為了誰?」

  他咄咄逼問的氣勢與平日囉唆懶散的樣子判若兩人。她又有片刻的失神,仿佛自己面對的不是那個絮絮叨叨,涎皮賴臉的官一洲,而是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乍然讓她覺得陌生,但又有著使她難以說清的動容。

  「你就會胡一言亂語,妄自揣測!」她用力將他推開,這一回只按在他的腰上,而不是胸口。

  「言蘿。」剛擦身走過,他忽然悠悠地叫出她的名字,語氣低柔,令她怦然動心。

  「誰許你……」她又想像平日那樣發怒,但對視上的卻是他深沉幽邃的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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