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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那不是赤多焰下的命令!那是赤多血的陰謀。蕭寒意差點將這句話脫口而出。

  而東野蘭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她無言以對。

  「蕭公主在赤多焰身邊的日子,那份恨他之心似乎已經有所動搖?」

  「不!」她急急的反駁,「我從未動搖過!」

  他微微一笑,「心虛的人常常大聲說話,而公主的這一句話竟快把我的耳朵震聾了。」

  蕭寒意惱怒地顰眉,「你是說我心虛說謊?」

  「難道不是嗎?」他的態度文雅,用詞卻很犀利。

  她霍然站起,雪白的面孔上暈滿了緋色。

  蕭寒聲一把拉住她,「寒意,攝政王也是為你好,怕咱們功虧一簣。」

  她冷笑道:「這種話不用你們來勸我,我自己知道分寸。更何況各自為利益做事,誰也別居高臨下教訓人。」

  東野雪蹙起眉頭,「你怎麼隨便放冷箭?蘭是好心還是惡意你難道聽不出來?」

  東野蘭凝視著蕭寒意的臉,嘴角依舊掛著似有若無的微笑,「蕭公主若不能理解蘭的苦心就罷了,我不否認東野參與三國混戰的確是有私心,但我不會勉強公主做任何事。若是公主覺得東野插手有些多餘,我即刻可以離開,再也不干預。」

  她的眸子更冷,「你和他一樣,都想把我當作可以利用的棋子,玩弄於股掌之間。只是你比他更可怕,因為你會抓住我們的弱點,讓我們心甘情願為你做事,但赤多焰他起碼比你光明正大。」

  東野雪拍案而起,握緊拳頭冷笑道:「我終於知道什麼叫做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了。」

  「雪兒,坐下。」東野蘭優雅的嗓音壓制住了東野雪的怒氣。他沒有看蕭寒意,逕自側臉對蕭寒聲說:「太子,看來蘭今日前來似乎有些多餘。不如先行告辭,若有需要再請飛鴿傳書,東野全國上下隨時聽候差遣。」雖然說得客氣,但聽得出來他已有些慍怒。

  蕭寒聲被夾在兩路中間,尷尬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忽然,東野雪走到窗邊,傾聽著外面的聲音,「好像有人上島。」

  東野雪的天生神力可以操縱風,對於風聲的變化極其敏感。剛才外面的風聲中,夾雜了一種不該有的雜音,像是某人疾步逼近的腳步聲。

  東野蘭也聽到了。「的確有人來。」他問蕭寒聲,「是太子請的人?」

  「不是。」蕭寒聲莫名緊張起來。島上留守的人不多,而東野蘭也只帶了三四名隨從,若是敵人大舉進兵絕對無法抵抗。

  東野雪又聽了聽,「好像只有兩個人。距離此處只剩百餘丈……來得好快。」

  蕭寒意聽不出風聲中有何變化,但她似乎在風中聞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是赤多焰?是他嗎?難道他跟蹤自己來到這座島上?

  思慮中,屋內的幾人都沒有動,而屋外的人已經到了。守在門外的幾名東野士兵剛要和來人交手,屋內的東野蘭已朗聲道——

  「來的可是赤多焰?請至屋中一敘如何?」

  大門猛然被撞開,冰冷的海風席捲而入,赤多焰一身勁裝,神情冷凝的站在那裡。

  一開門,他先在屋中梭巡一周,看到蕭寒意,他的目光定住。「你果然在這裡。」他大步走向她。

  蕭寒聲第一次和赤多焰面對面,滅國之恨刹那間湧上心頭,他一跺腳,攔在赤多焰面前,大聲道:「赤多焰,你我的仇恨不如在今日了結吧!」

  赤多焰不認識蕭寒聲,但對他雷霆萬鈞的一劍卻不能不忌憚,他左手彎刀出鞘擋住劍勢,右手抓向蕭寒意。蕭寒意本能的一躲,不由自主的也抽出劍直指赤多焰的胸膛。

  「住手!」她低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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